我站在门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身离开。
心口的钝痛在提醒我,我的阿婉,真的回不来了。
回到容家别墅,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的眼眶又红了。
我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在行李箱最底下,我翻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 里面是一叠照片,是我和阿婉唯一一次偷偷溜出寺庙,去游乐场拍的合照。
照片上的我们,笑得又傻又开心。
这些照片,我一直像宝贝一样藏着。
我用颤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阿婉的笑脸,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最后,我只抽出一张合照,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老旧却擦得锃亮的怀表里 —— 这是阿婉在我生日时,连续几晚偷偷下山,找老银匠亲手做的,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回忆像碎片一样扎进心里,疼得我喘不过气。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打断了这份短暂的温情。
“炖碗鸡汤送到医院给渊策。” 容辞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愣了一下,刚想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带着恶意的嘲弄:“怎么?不愿意?不是很想念你的阿婉吗?不是甘愿为了她,做我的帮工吗?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她精准地戳中了我最痛的地方。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的阿婉,从来不会这么刻薄地对我。
我的阿婉,总是把我放在心尖上,连我手指破个小口子都会心疼半天。
可自从容辞 “痊愈” 后,我的阿婉,就像烟一样散了。
只剩下眼前这个对我满是厌弃的容辞。
第三章
我擦干眼泪,麻木地走进厨房。
三个小时后,我拎着装着鸡汤的保温盒,走进了庄渊策的病房。
我低着头,刻意忽略病床上两人亲密的样子。
“太油腻了,容辞妹妹,我喝不下……” 庄渊策只尝了一口,就嫌弃地把碗推开。
容辞立刻皱起眉,目光带着苛责看向我:“怎么回事?渊策现在需要清淡的东西滋补,你连这点都做不好?”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我已经撇去了浮油,却看到庄渊策朝我得意地挑了挑眉。
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拿回去重做。” 容辞重重地把碗放在桌上,语气不容置疑。
我默默提起保温盒,转身离开。
外面下起了雨,我冒着雨回到容家,重新炖了一锅清淡的鸡汤。
当我再次回到病房时,却看到庄渊策正娇羞地用小勺喂容辞喝汤,浓郁的菌香味扑面而来!
我脸色骤变,失声喊道:“阿婉对菌类过敏!你不能喝!”
容辞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耐和愠怒:“多管闲事。”
她张开嘴,任由庄渊策把菌菇汤喂进嘴里,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深情:“为了渊策,这点不适算什么。”
我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容辞,你竟然爱他到了这个地步?
她任由庄渊策喂完了一整碗汤。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保温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没过多久,容辞的脖子开始泛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容辞?你怎么了?” 庄渊策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眼里却没有丝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