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我提高声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的眼睛需要维护!”
林昭昭抚摸着小腹,笑着说:“沈星窈姐姐,阿延最近很忙,要不给你找个普通眼镜店修修?虽然技术差了点,但总比看不见强呀。你看你现在,一只眼睛好一只眼睛坏的,多吓人。”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盛延,那是你的孩子,和我没关系。但这只眼睛,你必须负责到底。你当初答应过的!”
“负责?”他终于抬头,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要将我冻结,“我当初就不该给你装这只眼睛,让你安安分分当个瞎子,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滚出去。”他不耐烦地挥手,“别在这里碍眼,影响昭昭心情。”
我看着他眼里的冷漠,看着林昭昭得意的笑容,突然笑出声:“好,我滚。但你记住,你今天欠我的,迟早要还。”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林昭昭娇笑着说:“阿延,你看她那样子,是不是像条丧家之犬?真可怜。”
左眼彻底失明的那天,我正在资料室整理旧图纸。镜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像是电流短路的声音,随后彻底陷入黑暗。世界瞬间失去平衡,我踉跄着扶住桌子,额头撞到柜角,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泛黄的图纸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模糊中,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凭着记忆拨通了慕言的电话。慕言是我的发小,也是顶尖的人工智能工程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少数知道我所有心事的人。
接到电话时,他正在国外参加学术会议,听完我的话,二话不说就买了最早的机票赶回来。看到我额头上的伤口和左眼空洞的镜片,他心疼得红了眼眶:“星窈,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三年,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我摇摇头,把加密文件夹里的聊天记录和监控视频给他看:“慕言,帮我个忙。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慕言看完视频,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盛延这个混蛋!他居然敢这么对你!监控自己的妻子,窃取她的劳动成果,他还是人吗?”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看着慕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让他知道,我沈星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要让他把欠我的,连本带利都还回来。”
慕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事成之后,跟我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在资料室工作,一边和慕言秘密计划。白天,我整理那些泛黄的图纸,把盛氏过去十年的项目漏洞一一记录下来;晚上,慕言利用他的技术,破解仿生眼的监控程序,查找盛延转移资产的证据。
慕言告诉我,这只仿生眼的监控系统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不仅能传输画面和声音,还能记录我的心率和情绪波动。“盛延能通过后台知道你什么时候生气,什么时候难过,他就是个变态!”慕言把破解出的后台数据递给我,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我每次情绪激动的时间点,旁边还有盛延的备注:“情绪失控,需敲打”“过于倔强,扣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