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监,”我轻笑一声,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偷别人的设计戴在身上,不觉得硌得慌吗?”
林昭昭脸色一僵,随即冷笑:“什么偷?阿延说了,你的设计都是盛氏的财产,我用用怎么了?再说了,”她凑近我,香水味混合着咖啡味呛得我喉咙发紧,“你以为阿延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怕你把挡硫酸的事捅出去,影响他的形象。你知道他昨晚怎么说吗?他说你那道疤太丑了,每次看到都觉得晦气。”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但我脸上依旧平静:“说完了吗?说完就请离开,我要工作了。”
“你装什么清高!”林昭昭被我的态度激怒,抬手就要抢我手里的文件,“你以为藏着这些旧图纸有用吗?阿延早就备份了!你就算找出证据又能怎么样?谁会信你这个瞎了一只眼的疯女人!”
我侧身躲过,文件散落一地。她扑过来撕扯我的头发,长长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在疤痕旁边留下几道血痕。我反手一推,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书架。
Books哗啦啦掉下来,砸在她脚边。林昭昭突然捂住肚子,脸色苍白地蹲下去:“我的肚子……好疼……阿延……”
盛延赶到时,看到的就是林昭昭蜷缩在地上,而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场景。他瞳孔骤缩,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沈星窈!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被推得撞到书架,后腰传来钝痛,左眼的镜片因为震动变得模糊,视野里的世界开始旋转:“我没有碰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你还敢狡辩!”盛延抱起林昭昭,语气焦急得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昭昭,哪里疼?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林昭昭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角,眼泪汪汪地看向我,声音微弱却足够让盛延听清:“阿延,别怪沈星窈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该跟她抢文件的……”
“闭嘴!”盛延打断她,眼神冰冷地剜着我,仿佛要将我凌迟处死,“沈星窈,要是昭昭肚子里的孩子有三长两短,我让你付出代价!我会让你外婆立刻从医院滚出去!”
提到外婆,我的心猛地一沉。外婆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一直在私立医院住着,费用高昂。这三年来,盛延确实一直在支付医药费,这也是我一直隐忍的原因之一。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抱着林昭昭离开的背影,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看着林昭昭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突然觉得无比可笑。结婚三年,我为他挡过硫酸,为他熬夜画图,为他忍受无数次羞辱。可他眼里,永远只有那个会装可怜的女人。
5
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林昭昭只是轻微惊吓,孩子没事。盛延却以此为由,停掉了我的仿生眼维护费用。他让助理转告我:“盛总说,温小姐既然这么有骨气,眼睛的事就自己解决吧。”
一周后,左眼的镜片开始频繁失灵,看东西时总是出现重影和雪花。有时走着路,视野会突然陷入黑暗,好几次差点摔倒。我去问盛延要维护密码,他正在办公室陪林昭昭看婴儿房设计图——图纸用的是我之前画的儿童乐园方案,只是把滑梯改成了婴儿床。
“密码?”他头也没抬,手指在图纸上圈出一个位置,对林昭昭说,“这里放个摇篮,颜色用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