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昭昭开始干涉我的工作。她入职盛氏设计部两周，就凭着盛延的关系，成了我的直属上司。她连CAD软件都不会用，却敢在我的设计稿上随意涂鸦，还美其名曰“优化”。
为了她，盛延把我熬了三个月的竞标方案，直接署名给了林昭昭。方案通过那天，公司内网推送的喜讯里，林昭昭穿着我的设计稿做成的样衣，站在盛延身边接受采访：“这个方案能成功，离不开阿延的支持和指导，他教会了我很多设计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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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人阴阳怪气地对我说：“温设计师，盛总这次怕是动了真心，连你这块功臣都要靠边站了。”那人还把内部邮件截图发给我，“林昭昭晋升设计总监，负责所有核心项目，你被调去做辅助设计了。”
这原本也不算稀奇，盛延向来偏心。但这次不同，当我去找他理论时，正好撞见林昭昭坐在他腿上，用我的设计稿垫着喝咖啡。深褐色的咖啡渍晕染开来，把我画了无数遍的线条泡得模糊，就像我被践踏的尊严。
盛延竟抬手揉了揉林昭昭的头发，语气宠溺：“别生气，她不懂事，我让她重新画就是。”
“不是她不懂事。”林昭昭依偎在他怀里，眼神挑衅地看向我，“是有些人占着位置太久，该让贤了。阿延，你说她那只假眼睛，是不是看东西不清楚啊？不然怎么画得这么难看。”
盛延抬头看我，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沈星窈，既然昭昭不满意，你就把方案重做一遍，明天早上给我。”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那是我准备了三个月的心血，光是市场调研就跑了十几个城市。”
“心血？”他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又残忍，“在盛氏，我说谁的方案有价值，才有价值。别忘了，你的仿生眼需要定期维护，费用可是公司报销。”
我心头一震，左眼的镜片传来细微的电流声，那是后台程序在运行的信号，提醒我谁才是掌控者。转身离开时，我听见林昭昭娇笑着说：“阿延，你看她那只假眼睛，刚才好像闪了一下，是不是坏了呀？真可怜。”
我通宵重做了方案，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图纸上时，左眼的仿生眼突然自动对焦，将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传输到后台。我知道，盛延正在另一端看着，或许还端着咖啡，和林昭昭一起点评我的“效率”。
他大概在想，这个女人果然离不开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俯首帖耳。他大概忘了，我曾经也是设计界的新星，是拿奖拿到手软的天才少女，而不是需要依附他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
第二天，我把新方案放在盛延办公桌上。方案封面用烫金字体写着“城南地标优化方案V2.0”，里面附着详细的成本核算和施工周期表，比之前的版本完善了至少30%。
林昭昭恰好进来送咖啡，瞥了一眼图纸就笑出声：“这配色也太老气了，土黄色配深灰？难怪之前拿不到项目。沈星窈，你是不是真的眼神不好啊？”
盛延没看图纸，反而盯着我的左眼：“昨晚没休息好？镜片都没擦干净。”
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擦，才发现他指的是镜片反射的晨光。那瞬间我突然明白，他从来不在乎我的设计有多优秀，只在乎我是否足够“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