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什么?”我打断他,“早就被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嘲笑没父母疼?还是早就放弃画画了?”
谢淮序的朋友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消息,纷纷来劝我。
“嫂子,谢哥就是一时糊涂。”
“林薇薇那种女生,怎么能跟你比?”
“别闹了,你们可是从校服到婚纱的感情。”
我听着这些话,突然想起大学毕业展那天,谢淮序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我的《婚纱草图》前单膝跪地,说要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原来有些承诺,真的只能听听而已。
其中个朋友拿出手机:“嫂子你看,谢哥昨晚在画室待了一夜,把你的画都整理好了。”
照片里,我的画被整齐地摞在角落,上面落满灰尘。
离开医院那天,谢泽渊来接我。
他帮我把画具搬上车,看到那个空着的笔盒时,什么也没问。
车子路过画室时,我看到谢淮序和林薇薇正在门口拥抱。
林薇薇脖子上戴着条项链,吊坠是支小小的画笔,跟我母亲那支很像。
我别过头,看向窗外。
有些风景,该错过了。
谢泽渊突然开口:“下周的画展,我帮你联系了策展人,他对你的《光影恋人》很感兴趣。”
我转过头,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像幅温暖的油画。
回到家,发现门锁被换了。
谢淮序的短信紧跟着进来:“想清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等着。”
我看着短信,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大概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哭着求他回头。
我转身走向谢家老宅,那里有我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谢伯母开门时眼睛红红的:“帆帆,你可回来了,淮序那个混小子……”
我摇摇头:“伯母,别说了,我想住几天。”
她拉着我的手走进院子,桂花树还是老样子,只是比以前更高了。
6
谢夫人看到我很惊讶:“帆帆?怎么回来了?”
“想您做的桂花糕了。”我挤出个笑容。
她拉着我的手走进厨房,一边忙活一边叹气:“淮序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
我没说话,看着她熟练地揉面,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我跟谢淮序吵架,她都会做桂花糕给我们吃。
那时她说,感情就像揉面,要慢慢揉,才会劲道。
蒸笼冒起白雾,恍惚间好像看到年少的谢淮序抢我的桂花糕,被谢伯母追着打。
晚上谢泽渊回来时,我正在书房看他的画册。
“回来了。”他脱下外套,“画看得怎么样?”
“受益匪浅。”我合上书,“尤其是那幅《等待》,笔触很特别。”
他笑了笑:“那是我在佛罗伦萨画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看着他眼底的温柔,突然明白,有些等待,是值得的。
书房的墙上挂着幅未完成的画,画的是老宅的院子,角落里有个小女孩蹲在桂花树下。
“这是你小时候。”谢泽渊说,“总爱蹲在那里看蚂蚁搬家。”
第二天去画室收拾东西,谢淮序正在那里。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帆帆,我们谈谈。”他拦住我,“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绕过他,开始打包画具:“没什么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