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他的幻觉？
他不敢再待在屋里，起身冲到炕上，蒙头盖被，浑身发抖。直到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章 槐影
第二天一早，赵建军被鸡叫声吵醒。他掀开被子，浑身酸痛，脑袋昏沉沉的。想起昨晚的事，他心里还是发毛。
他起身走到院子里，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他下意识地看向墙角的老槐树，树还是那棵树，枝繁叶茂，只是在树干上，隐约能看到几道淡淡的抓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抠过。
他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抓痕不深，但很密集，一道挨着一道，像是小孩子在树上乱抓留下的。他伸手摸了摸，木头冰凉，带着股潮湿的气息。
“建军，醒了？”
三叔公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赵建军抬头，看见三叔公背着个竹筐站在门口，筐里装着些纸钱和香烛。
“三叔公。”赵建军站起身，“您早。”
三叔公走进来，把竹筐放在地上：“今天是你妈的二七，按规矩得去坟上烧点纸。我给你带了些过来。”
赵建军点点头：“谢谢您，三叔公。”
三叔公往槐树上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你看这树，是不是有抓痕？”
“嗯，我刚看见了。”赵建军说，“三叔公，昨晚我好像看见我妈了，就在这槐树下。”
三叔公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妈生前最疼你，走的时候你又不在身边，她肯定是放不下你。”
“可她为什么在树上抓来抓去？”赵建军不解。
“老人们说，人死了，要是有未了的心愿，魂魄就会附在生前常去的东西上。”三叔公说，“你妈活着的时候，最爱在这槐树下纳鞋底，说等你回来穿。她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没纳完的鞋底呢。”
赵建军心里一酸。他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他的鞋都是妈亲手纳的，一针一线，纳得又结实又暖和。后来他去外地打工，妈还是改不了老习惯，总说外面的鞋不如自己纳的舒服，每年都要纳几双给他寄过去。
“那只鞋底呢？”赵建军问。
“烧了，”三叔公说，“入殓的时候，按规矩给你妈陪葬了。可能是她在那边没找到，所以回来找了。”
赵建军沉默了。他想象着妈在槐树下焦急寻找鞋底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悔。如果他能早点回来，是不是就能陪在妈身边，让她走得安心些？
“走吧，去上坟。”三叔公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妈说说话，让她别惦记了。”
两人拿着纸钱香烛，往村后的坟地走去。坟地在一片坡上，周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