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的……看得见的哟,小皮猴子。”姜尚的声音如同梦呓,又像是从时光长河深处传来的叹息,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种洞悉万物的苍凉,“不过嘛,这叔叔、祖祖……你是万万喊不得喽!”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那飞速流逝的画面:“蓝星那地方啊……没有仙灵之气,一丝也无。不能修行,大道难通。人活一世,寿数几何?七十春秋已是难得,若能熬过百岁,那便是祖宗保佑、洪福齐天了。”老祖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无奈,“几十代人下来……那里的族人,怕是连‘修仙’两个字怎么写,都忘得干干净净喽。就和咱们东乌山下,那些无法感应天地灵机的普通凡人一般无二了。只是啊……这寿命……”姜尚咂咂嘴,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浸透了宇宙尘埃的叹息,“短得……啧啧,老祖我打个盹的工夫,他们怕就过了十几辈子喽。”
老祖的话如同带着冰碴的宇宙风,吹得商成和周围的小伙伴们都呆住了。九千年的岁月,在山上是孩童嬉戏的光阴,在山下蓝星,却已是无法想象的、足以埋葬无数王朝更迭的漫长史诗。一种前所未有的、关于时间残酷本质的懵懂认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撞击着这些小小的心灵。
姜尚看着孩子们脸上那混合着茫然、震惊和一丝丝难过的小表情,布满皱纹的眼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叹息。他重新阖上眼皮,将那深邃如星海、蕴含着无尽岁月与悲悯的目光掩藏。轻微的鼾声再次响起,仿佛刚才那番沉重的话语,只是他漫长酣眠中一段无足轻重的梦呓。
东乌山的宇宙风依旧温柔,吹动着虬松的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枝头,那些如星辰、如童子的松果依旧快活地晃荡着,发出没心没肺的嬉闹声。只有山巅这片刻的寂静,和孩子们心中悄然种下的那粒关于遥远蓝星、关于时间洪流、关于族人命运的种子,无声地诉说着洪荒宇宙的浩渺与苍凉。
老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道袍上的星点随着呼吸明灭不定。谁也不知道,在他那看似沉眠的神识之海最深处,是否正倒映着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其上,人族那支被时间洪流加速冲刷的微小分支,正如何在一片没有灵气的土地上,挣扎、繁衍、生息、遗忘……直至,将洪荒先祖的传说,彻底湮灭在飞速更迭的凡尘岁月里。
或许,在某个连姜尚都无法清晰感知的遥远未来,当宇宙洪水真正退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