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都价值不菲。
而顾清晏，那个不近人情的活阎王，正蹲在池边，手里拿着鱼食，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语气，对着那些鱼说话。
「我的崽，今天吃得好不好啊？」
「慢点吃，别抢，都有份。」
那神情，那语气，宠溺得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孩子。
我当场石化。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8
一年一度的江南药材大会在苏州举行。
顾清晏要去竞拍一株传说中的「千年何首乌」。
他带上了我。
理由是：「你鼻子比狗灵，能闻出药材的真假。」
我忍了。
谁让他是老板呢。
大会上，冠盖云集，热闹非凡。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见的人。
林子昂。
他正跟在另一个大药商「仁和堂」的孙老板身边，一脸谄媚。
他也看到了我，以及我身边的顾清晏。
他眼里的嫉妒和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端着酒杯，径直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苏晚吗？怎么，被我们赶出来，就找到新东家了？」
他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听说济安堂的顾少东家眼高于顶，没想到也喜欢捡别人不要的破烂货啊。」
他这话，把我和顾清晏一起骂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
顾清晏却把我拉到了身后。
他看着林子昂，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济安堂的破烂，也比你仁和堂的珍宝强。」
「至于你……」
他顿了顿，语气轻蔑。
「还不配跟我说话。」
9
接下来的竞拍会，成了顾清晏的个人秀。
林子昂和孙老板看中哪批药材，他就跟。
而且每次都在最后一刻加价，不多不少，正好压他们一头。
几轮下来，林子昂气得脸都绿了。
最后，是那株「千年何首乌」的竞拍。
主办方为了增加趣味性，搞了个「盲拍」。
就是把真假两株何首乌放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盒子里，让竞拍者自己选。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仔细观察，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林子昂和他身边的几个老药师讨论了半天，最终选了左边的盒子，并且报出了一个天价。
所有人都以为他志在必得。
顾清晏却看都没看，只是问我。
「哪个？」
我闭上眼睛，仔细闻了闻空气中飘散的、极其细微的药气。
然后，我指向了右边的盒子。
「那个，有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是真的。」
顾清晏点点头，举起了牌子。
他只加了一百两。
林子昂那边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结果开盒。
右边，是形态饱满、药气冲天的千年何首乌。
左边，是一块长得像何首乌的普通树根。
全场哗然。
林子昂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他花了大价钱，买了个笑话。
我看着顾清晏云淡风轻的侧脸，心里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好像……有点帅。
10
当晚，林子昂在客栈的走廊堵住了我。
他喝了酒，满身酒气，眼睛通红。
「臭婊子，你敢害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靠着床上功夫才攀上顾清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