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翊用缚仙锁拖我上诛仙台时,小师妹偎在他怀里嘤咛:“师父,她指甲好脏。”
他立刻削断我三根手指:“下贱东西,也配吓唬月璃?”
剔骨刀剐着我锁骨:“自己剖,还是本尊动手?”
肋骨被撬开时,他正用净尘咒冲洗师妹裙角的血点。
百年后我率魔军踏平仙界,玄翊在废墟中剖开自己胸膛:“为师把骨头还你...”
1.
玄翊的缚仙锁穿透我琵琶骨时,没发出一点声音。
血顺着冰冷的锁链往下淌,在诛仙台的白玉地面上洇开一小滩。
他拖着我往前走,像拖一条死狗。锁链摩擦骨头的闷响在我耳朵里炸开。
白月璃缩在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又软又颤:
“师父,她指甲缝里有血痂,好脏……我好怕她突然抓我。”
玄翊的脚步顿住了。
他松开拖着缚仙锁的手,转身。没有任何预兆,一道凌厉的剑光削过我的右手。
三根手指齐根而断,掉在冰冷的地上,滚了滚。断口处先是发白,然后才猛地涌出血。
“下贱东西,”玄翊的声音比诛仙台的风更冷,“也配吓唬月璃?”
白月璃轻轻“啊”了一声,像是被吓到,把脸更深地埋进玄翊衣襟。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那把剔骨刃。
薄如蝉翼的刀刃,闪着青幽幽的光,抵在我锁骨上,冰得刺骨。
“云舒,”玄翊看着我,眼神里找不到一丝过去教导我剑法时的痕迹,只有一片冻结的深潭,“你来说,是你自己动手剖,还是本尊亲自来?”
周围站满了仙门的人。他们穿着光鲜的法袍,佩着灵光闪闪的仙剑,像看一场戏。
没人说话。空气死沉沉的,只有风刮过石台的呜咽。
那些目光,有漠然,有好奇,甚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说什么?求饶吗?对着这个为了怀里那朵娇花,能亲手把徒弟送上凌迟台的男人?对着这群等着分食我仙骨、看我凄惨下场的看客?
“动手吧,师尊。”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给个痛快。”
剧痛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刀刃切进骨头缝隙的声音,刮擦着耳膜和神经。
我控制不住地弓起身体,又被缚仙锁死死拽住,只能徒劳地抽搐。
“呃啊!”
有什么东西从胸腔深处挤了出来,是濒死的惨嚎。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白月璃白色的裙角溅上了几滴温热的红。
她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提起裙摆,声音带着哭腔:“师父!她的血!”
玄翊立刻停下了剔骨的动作。他甚至没看我一眼,掐了个净尘咒。
柔和的白光笼罩住白月璃的裙角,那几点刺目的红迅速变淡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仔细检查那片裙角,确认再无一星污渍,才重新转向我。
剔骨刃再次嵌入骨缝,更用力地撬动。
肋骨被活生生撬开的声音,像是枯枝被狠狠折断。
视野彻底黑了,又猛地被剧痛拉回一片血红。玄翊的手伸了进去,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了那根温润、散发着微光的仙骨。
黑暗彻底吞噬意识之前,我听到玄翊的声音,遥远得像隔着一层水:“她的仙骨,给月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