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她。结婚五年，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以往的她，总是优雅、从容，像一朵精心培育的温室玫瑰。
“我做了什么？”我反问，“我只是给他发了年终奖，表彰他的‘出色’表现。难道，那些照片不是真的？”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煞白。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
她嘴唇哆嗦着，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换上一副哀戚的表情：“阿哲，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难道一点情分都不讲了吗？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但周然是无辜的，他……”
“无辜？”我打断她，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冰冷的寒意，“柳如烟，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你自己的眼光？一个刚毕业两年就能坐上项目经理位置，开着保时捷，用着最新款奢侈品，还哄得你这位市场总监团团转的男人，你跟我说他‘无辜’？”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真以为，他看上的是你这个人？还是看上了你‘蔡夫人’的身份，看上了你手中星河科技的资源和权力？”
柳如烟被我的话刺得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
“你……你胡说！”她色厉内荏地反驳，“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只知道工作，只知道你的公司！你这几年碰过我几次？你关心过我吗？”
她开始倒打一耙，将一切归咎于我的冷漠。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我不想再跟她争论这些。真相如何，我们心知肚明。
“随你怎么说。”我坐回椅子上，语气恢复了平静，“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公司为了声誉，不可能再留他。你也是。柳总监，明天去人事部办离职吧。”
柳如烟的身体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要开除我？蔡哲，这家公司也有我的心血！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公司是我和你的共同财产！”
“哦？”我挑了挑眉，“那正好，我们来谈谈财产分割的问题。”
我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离婚协议书。我拟定的。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了。”
柳如烟看着那几个大字，身体晃了晃。她颤抖着手翻开协议，当她看到财产分割那一页时，瞳孔猛地收缩。
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婚后购置的房产、车辆，以及我名下持有的星河科技的股份，她都能分走近一半。粗略估算，这笔资产高达九位数。
她的脸上，愤怒和悲伤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贪婪和得意的复杂神情。
她可能觉得我疯了，或者是因为愧疚，所以才用钱来弥补。
“蔡哲，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试探性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意思很简单。”我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给你两个选择。一，净身出户，我保留追究你和周然损害公司利益的权利，让你们身败名裂。二，签了这份协议，拿走你应得的，我们好聚好散，我不再追究周然的任何事。”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对柳如烟来说，爱情和前途固然重要，但实实在在的钱，才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她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仿佛要把它看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