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重度洁癖，死后被分配到无限流里最脏的副本——万年凶宅当保洁员。
任务是七天内打扫干净，否者就会成为马桶内壁上的顽固黄垢。
第一天，我用刮刀把断头鬼又黄又绿的牙结石给刮了下来，给他刷了个牙。
第二天，我把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鬼婴捞出来，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
第三天，我捏着衣角伸向恐怖大BOSS僵王的腹肌，“腹肌线条这么好看，怎么能有灰……”
1
我叫林小净，生前最伟大的成就，是把家里的猫砂盆消毒到了无菌手术室级别。
然后，我在给紫外线消毒灯接线时，触电了。
挺好，死都死得这么爱干净。
再睁眼，我站在一个散发着浓烈氨水和腐肉甜腥味的门厅里。
“滴。检测到玩家灵魂特质：S级洁癖圣体。”一个机械音在我脑内响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声音继续：“特质匹配中……匹配成功。分配S级污秽副本【尘封凶宅】。”
S级？听起来不错。污秽？什么意思？
“玩家林小净，主线任务：七日内清洁凶宅（当前污秽度99%）。失败惩罚：化为马桶内壁的顽固黄垢。”
“其他玩家主线任务：存活七日。”
我愣在原地。
哈？保洁员？
别人求生，我扫除？系统你是不是对我这个洁癖圣体有什么误解？还马桶黄垢？你针对我！
我试图深呼吸，然后差点被空气里的味道熏晕过去。
太臭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这是化粪池炸了之后又沤了三个月的效果。
我低头看地面。
这不是地毯。这是一层由压缩的毛发、指甲屑、干涸的褐色体液和不明碎屑构成的“生物垫”。踩上去软叽叽的，还渗水。
我再看墙壁。
黑色的霉菌覆盖了每一寸墙面，粘稠，厚重。
最恐怖的是，那些霉菌在蠕动。像在呼吸。
我没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刚吐出来一点酸水，落到“生物垫”上，瞬间就被吸收了，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哎呀，新人这就受不了啦？”一个甜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2
我抬头，一个穿着冲锋衣，扎着高马尾的女人站在几米外，手里还拿着一包湿巾在擦手。她看起来很干净，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叫张丽，似乎是个资深玩家。
张丽捂着鼻子，后退两步：“哟，你的任务好特别哦。清洁凶宅？系统是看你长得就像保洁阿姨吗？”
周围还有三四个玩家，他们哄笑起来。
“S级副本出这种生活系任务？真是活久见。”
“小妹妹，好好干活，别拖累我们。”
我没理他们。我现在只想洗手，洗脸，洗掉我身上沾染的这里的空气。
“水，哪里有水龙头？”我问。
张丽指了指门厅侧面的盥洗室：“那边有，不过劝你别用。”
我冲过去，拧开那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
“哗啦——”
流出来的不是水。
是浓稠的、红褐色的液体。里面混杂着细小的血丝和碎肉末，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和腐败味道。
液体溅了我一手。
粘稠，滑腻。
我的大脑宕机了。胃里翻江倒海，我趴在洗手台上，恨不得把胃酸都吐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