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张丽和那几个玩家笑得更大声了。
“都说了别用，非要试。这下干净了吧？”
我撑着洗手台，浑身发抖。这不是脏，这是生物污染！
张丽慢慢走了过来。
“啧啧，看你可怜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假装不小心掉在了我的鞋子上。
3
我低头一看。
那是一团用过的厕纸。揉得皱巴巴的，上面沾着明显的、干涸的黄色和褐色污渍。
我的头皮瞬间炸开，汗毛倒竖。
张丽抬起脚，在那团厕纸上，在我的鞋面上，用力地碾了一下。
“哎呀，真抱歉，这里太脏了，手滑了。”张丽毫无歉意地说。
她后退一步，歪着头看我：“不过，你就是来干这个的，对吧？保洁员？”
“别浪费资源，捡起来啊。”
旁边的玩家笑疯了。有两个人甚至拿出了手机一样的道具，对着我的鞋子，对着我狼狈的样子拍照。
“新人第一天，留个纪念。”
“S级副本里的保洁员，稀有素材啊。”
我站在原地，手上的碎肉水还在滴落，鞋子上的污秽刺痛着我的神经。
惩罚是变成马桶黄垢。
任务是清洁这里。
面前是一群把羞辱别人当乐趣的垃圾。
我看着张丽那张干净的脸，恨意第一次压过了洁癖的恶心。
我必须活下去。
我不能变成马桶黄垢。
我猛地抬手，撕啦一声，从自己相对干净的T恤下摆撕下一块布料。
这是我的第一块抹布。
我捏着抹布，看向张丽。
“你，最好别弄脏自己。”
4
系统发放了初始道具。
【万能清洁剂（试用装）】，容量：100ml。
我看着手里这瓶可怜巴巴的小喷壶，再看看这个堪比猪圈的凶宅。
“系统，你管这叫万能？你是不是对万能有什么误解？这点量，够擦个门把手吗？”
系统没有回应。
张丽他们已经开始探索房间了。他们需要找到安全屋，或者线索，来活过这七天。
而我，需要清洁。
我拿着我的小喷壶和衣角抹布，从门厅开始。我对着墙角那团蠕动的霉菌喷了一下。
“刺啦——”
霉菌像被泼了硫酸，冒出一股青烟，缩成了一小团黑灰。
有点用。
我刚准备擦第二块地方，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鬼！有鬼！”一个男玩家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冲下来。
张丽也跑了出来，脸色煞白。
走廊尽头，一个穿着复古西装的鬼影飘了出来。
他没有头。
他的头，被他提在左手上。
这是一个百年断头鬼。
“快跑！这是凶宅的巡逻者，被他抓住会死的！”张丽喊道。
玩家们四散奔逃。
我刚准备跑，却被眼前的景象恶心得迈不开腿。
断头鬼的脖子断口处，不断地滴落着粘稠的、发黑的液体。像是凝固的机油，又像是浓缩的尸油。
他飘过的地方，在地板的“生物垫”上，留下了一条腥臭无比的油污轨迹。
空气中的臭味浓度瞬间增加了十倍。
“呕……”我捂住嘴。
断头鬼提着头，转向了我们这边。
张丽从我身边跑过，她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撞了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