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塞纳河畔法餐厅，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前台小姐的声音甜美而公式化。
“你好，我姓林，昨晚大约七点半在你们餐厅用餐，预订人是陈默。我想找一下昨晚负责我们那一区的侍应生，一位姓张的小伙子。”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翻阅记录的声音。“林女士？抱歉，我们的预订系统显示，昨晚陈先生预订的位置，是一位客人用餐。监控也确认了这一点。您…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一位客人？不可能！我也在！我昨晚和我丈夫一起在那里吃的饭！就是那个叫小张的侍应生服务的我们！”
“小张？” 前台小姐的声音带着困惑，“我们餐厅并没有叫小张的员工。而且，林女士，昨晚陈先生确实是一个人用餐，监控画面很清晰。您…确定是昨晚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和疏离。
“我要看监控！现在！”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恐惧和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
半小时后，我站在餐厅经理的办公室里，浑身冰冷。经理一脸为难地调出昨晚七点半左右的监控录像。高清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陈默预定的靠窗位置。
画面里，只有陈默一个人。
他姿态优雅地切着牛排，偶尔抿一口红酒，神情平静自若，甚至带着一丝享受。而我昨晚坐的位置，那把椅子，那片区域…画面呈现出一片持续不断的、诡异的雪花噪点！仿佛那里被一个无形的橡皮擦粗暴地涂抹过！他旁边本该摆放着我餐具的位置，空无一物，在清晰的画面中显得突兀而不自然。
“林女士，您看…” 经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和一丝不耐烦，“我们系统记录和监控都显示，昨晚只有陈先生一位客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的视线死死盯着那片刺眼的雪花噪点，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那不是技术故障！那是…抹除！
更可怕的是，当我试图回忆昨晚在洗手间听到的那两个女人的声音和样貌时，那些记忆竟然像指缝里的流沙，迅速变得模糊、褪色！只留下一个空洞的“小雨”的名字，和她们话语里恶毒的腔调，具体的面容、衣着、发型…都蒙上了一层浓雾，怎么也想不真切！
世界在我脚下崩塌。证据消失了，证人“不存在”了，连我的记忆都在被篡改、被抹除！陈默…他到底是什么？他对我做了什么？冰冷的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站在餐厅经理困惑而略带怜悯的目光中，感觉自己像一个从现实裂缝中掉出来的、无人认领的幽灵。
3 消失的关系与褪色的历史
我需要氧气，需要一个锚点。苏晴！我最好的闺蜜！
我冲出餐厅，几乎是逃回了家。陈默不在，冰冷的公寓像一个华丽的坟墓。我抓起手机，拨通了苏晴的电话，手指因为恐惧而痉挛。
“喂？薇薇宝贝！今天不是该和你家陈教授甜蜜二人世界嘛？怎么想起我啦？” 苏晴轻快的声音传来，带着调侃。
“晴晴！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陈默…陈默他有问题！我昨晚在餐厅听到有人议论他出轨，和一个叫‘小雨’的女人！我录了音，但录音不见了！云盘没了！U盘空了！餐厅说昨晚只有他一个人吃饭，监控里根本没有我！侍应生也消失了！苏晴，他…他好像能抹掉我存在的痕迹！” 我把憋了一路的恐惧和盘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