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外面传来高跟鞋远去的声音和冲水声。我像虚脱一样靠在冰冷的隔板上,后背一片冷汗。手机屏幕显示:录音保存成功,文件名为“证据1”。
回到座位时,陈默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立刻抬头,眼神瞬间切换成温柔模式:“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舒服吗?”他自然地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指腹温热。
“没事,补了下妆。”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坐了下来。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和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形成了荒诞而割裂的画面。我必须知道真相。
晚餐在一种表面的温馨和暗流涌动的沉默中结束。回到家,陈默体贴地放好洗澡水,催促我去放松。我借口有个紧急方案要处理,躲进了书房。
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才允许自己急促地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我拿出手机,点开那段录音。清晰的女声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陈教授和那个女的…叫小雨…林薇用了手段…根本配不上……”
不是幻觉。
我强迫自己冷静。备份!立刻备份!我将录音文件复制到加密云盘,新建了一个名为“纪念日疑云”的加密文件夹放进去。接着,我又找出一个几乎不用的旧U盘,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拖进去。看着进度条走到尽头,我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金属U盘,仿佛攥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做完这一切,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张扭曲的网。镜子里映出我苍白的脸,那双曾经充满自信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完美的水晶球,终究还是裂开了一道缝隙,而裂缝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2 被擦除的证据与“不存在”的我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痛了我的眼睛。几乎一夜未眠,头痛欲裂。昨晚的记忆像一场混乱的噩梦,唯有掌心紧握的U盘冰冷的触感是真实的。
证据!我需要确认证据还在!
我猛地坐起身,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纹解锁,屏幕亮起。我急切地点开录音应用——列表空空如也!心脏骤然收紧。不可能!我昨天明明存了!我疯狂地翻找手机文件夹,搜索“证据1”,结果:无匹配项。
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云盘!我颤抖着手点开云端应用,登录账号,找到那个加密文件夹——“纪念日疑云”。文件夹还在!我心脏狂跳着点开——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连文件夹创建和修改的时间记录都消失了,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我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找到那个旧U盘,手指冰凉地插入电脑接口。硬盘灯闪烁,文件夹打开——空的!干干净净,像是刚格式化过!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窒息。是谁?陈默?他怎么可能做到?删手机文件容易,但远程清空加密云盘?格式化物理U盘?这根本不是技术层面能解释的!
餐厅!侍应生!昨天那两个女人!
我必须找到人证!我哆嗦着翻出餐厅的名片,找到预订电话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