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男声。
像大提琴弦滑落的音符。
我手忙脚乱摸空气。
“谢、谢谢……活雷锋……”
突然警觉:“等等!你谁啊?不会想趁机揩油吧?”
空气中一声轻笑。
“揩油?”他声音凉薄,“赵教授是指您这件‘考古使我秃头’的文化衫,还是这条沾泡面汤的工装裤?”
我炸毛。
“穿得人模狗样就能点评了?你当自己是时尚主编?”
“我是上周三晚上……”
“停!”我竖起耳朵,“你身上这香水……”
凑近嗅了嗅:“沉香混龙涎香,配方失传八百年——你倒卖文物?”
他气笑了:“赵教授平时都这么……”
“冰雪聪明伶牙俐齿人见人爱?”我接茬,脚下一绊。
他扶住我。
“小心。”
呼吸一滞。
他盯着我脸。
眉间小痣。
泛红的耳尖。
“金……”他险些脱口。
我戳他胸口:“喂,心跳怎么突然快了?一见钟情?”
他慢条斯理松手:“那上周抱着我喊‘青铜器哥哥’的是谁?”
我僵住。
“不可能!我赵瑾就是饿死,也不会喊这么羞耻的——”
我鼻子一抽:“等等!这沉香味……”
手指戳他胸口:“哟,胸肌不错啊!比我们实验室的青铜鼎还……”
手腕被扣住。
“赵教授,”他声音压低,“你们考古所现在教人随便摸甲方了?”
“甲方?!”我缩手,一巴掌拍他脸上。
“啪!”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脸太像我们刚出土的青铜面具了,滑溜溜的……”
他太阳穴突跳:“上周吐我一身,今天打我脸……”
“那要不……”我灵机一动,“我给您唱个《爱情买卖》赔罪?”
说着就要往展台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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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他一把拽住我裤腰带。
“哎哟喂!完颜总裁您这手法,”我像被拎住后颈的猫,“兼职过盗墓吧?这么熟练……”
转身。
鼻子撞他下巴。
“嘶——”
两人倒吸冷气。
我捂鼻:“您这下巴是花岗岩做的?”
头发卡他纽扣上。
场面一度尴尬。
“那个……能弄下来吗?我的眼镜……”
他深吸一口气:“赵教授。”
“在呢在呢!”
“你平时……”
“也这么可爱?”我狗腿笑,“今天没吃药……”
话没完,西装外套罩我头上。
“穿好。”他咬牙,“你领口开了。”
我低头,迅速抓领口:“你别想偷看!”
他无语一笑:“就你那飞机场?脱光给我看我都不看。”
嘴上这么说。
可我听见他心跳——
咚、咚、咚。
“哇靠!”我挺胸,“你说飞机场?你眼瞎了?”
他突然托住我下巴。
低头。
靠近。
危险气息逼近。
我慌:“我……我的眼镜……”
话音未落,眼镜递到我手上。
指尖微凉。
沉香味——
“夜店的洗手液味道还没散?”他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