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轻响，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熄灭了：
“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
“你们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了？”林深的声音冷得像冰，“薇薇都听见了，你怎么能那么说她？”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手里拿着兔肉啃着，跟陈曦打电话开了免提。
但烧烤摊就这么大点地方，白薇薇估计是在门口听见了我和陈曦吐槽她的话。
我看着躲在林深身后、偷偷用余光瞟我的白薇薇。
胃里的啤酒开始翻涌，不是因为醉，是因为恶心。
“我说错了吗？”我站起身，因为喝了点酒，脑袋有点晕，但眼神却很清明，
“她说水管爆了，你信了；
她说摔了，你也信了。
那我说我现在很不舒服，你信吗？”
“晚晚姐，你别生气……”
白薇薇拉了拉林深的衣角，声音软糯，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深哥过来的，你别怪他……”
“你闭嘴！”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白薇薇，你能不能别总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
你明知道今天是林深的生日。
你明知道我们会一起庆祝，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找事，你安的什么心？”
“我没有……”白薇薇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水管真的爆了，我一个人害怕……”
“苏晚！”林深猛地把白薇薇护在身后，眼神像针一样扎过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尖酸刻薄，蛮不讲理！
薇薇只是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我帮她一下怎么了？”
“小姑娘？”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比我只小两岁，不是三岁小孩！
林深，你看看她，再看看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受多少委屈都活该，她掉一滴眼泪你就心疼得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打断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是我陪你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不是她！
是我在你生病的时候守着你，在你失意的时候鼓励你，不是她！
现在你觉得她柔弱可怜，就可以把我当垃圾一样丢在一边吗？”
周围的食客都停下了筷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们。
我觉得脸上发烫，不是害羞，是难堪。
五年感情，最后竟然要在这样一个嘈杂的烧烤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扯得面目全非。
林深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攥着拳头，胸口起伏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
“苏晚，我们回去再谈，别在这里闹。”
“回去？”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是回我们那个住了三年的出租屋，还是回你上个月刚给白薇薇租的那套公寓？”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林深脸上炸开。
他猛地睁大眼睛，满眼的震惊和……慌乱？
“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那张照片 ——
是上周我去他公司给他送文件，远远看见他从公司出来去公寓楼下帮白薇薇搬行李，手里还捏着一串崭新的钥匙。
我当时觉得不对劲，悄悄跟过去拍了照，后来托相熟的中介一查才知道，那套公寓离他公司很近，月租是我们现在房租的三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