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
我打断她的话，看向霍启深。
“霍先生如果信不过我，可以现在就辞退我。但在我任职期间，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
“规矩？”
霍启深冷笑一声，他从林晚月手里拿过那片参片，扔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嚼。
“我吃了，没毒。现在你满意了？”
他上前一步，从我手里夺过汤碗，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
“当初晚月用她教的法子，调理好了我爸的风湿。她比你懂！”
“苏锦，我警告你。你只是个厨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再敢对晚月不敬，就立刻给我滚蛋！”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人，永远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东西。
而林晚月，最擅长的就是表演。
3.
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在我精心调理下，本已大为好转。
可上个周末，她老人家参加了一场老友的茶会后，回来就又开始咳嗽，整晚都睡不安稳。
张妈悄悄告诉我，茶会上，林晚月也在。
她亲手为老太太泡了一壶她自己“独家秘方”的养生茶。
我心中警铃大作。
趁着第二天清晨，我潜入老太太的茶水间。
在垃圾桶的角落里，我找到了那个被丢弃的茶包。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种极淡的、奇异的香味飘了出来。
不是茶叶的香气，是一种菌类特有的味道。
我用密封袋装起一些残渣，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下午，我拿着那个密封袋，在后花园的暖房里，拦住了正在修剪花枝的林晚月。
“林小姐，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我将密封袋举到她面前。
她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色白了白，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不就是些茶叶渣吗？苏小姐真是大惊小怪。”
“是吗？”
我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
“这种菌类，叫‘金丝鬼伞’，长期服用会慢慢损害神经中枢。如果与降压类药物同服，会引发急性心衰。我说的对吗，林小姐？”
照片上，正是一朵金灿灿的毒蘑菇。
林晚月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就在我以为她要无话可说的时候，她的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
两行清泪，顺着她姣好的面容滑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声音发颤，充满了恐惧和无辜。
“那茶包是别人送我的，说是有安神奇效……我怎么会害奶奶呢？苏锦，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
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只可惜，我不是男人。
“还要演下去吗？”
我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苏锦！”
霍启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暖房门口。
他几步冲过来，一把将哭得摇摇欲坠的林晚月护在怀里。
他看着我，那目光，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晚月好心替你分忧，你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
他夺过我手里的密封袋，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用皮鞋碾了个粉碎。
唯一的物证，就这么没了。
“启深，你别怪苏小姐……”
林晚月在他怀里抽泣着，“她可能只是……只是还放不下你，所以才处处针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