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没说话，只从袖里摸出块令牌，递到王二面前。那令牌是玄铁做的，上面刻着个“镇”字，边缘还镶着金边，看着就不是凡物。
王二看清令牌上的字，脸“唰”地白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连声音都抖了：“是……是镇北军的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小的吧！”
沈砚之也愣了——镇北军？那是守北境的军队，听说军纪严明，战力惊人，谢云书怎么会有他们的令牌？
谢云书收回令牌，淡淡道：“滚。”
“是是是！”王二连滚带爬地牵了马，灰溜溜地跑了，连头都没敢回。
李三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谢云书作揖：“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谢云书摆了摆手，没说话，只是看向沈砚之，眼神里带着点歉意：“吓到你了？”
“没有。”沈砚之摇摇头，心里却对谢云书的身份更好奇了——能拿出镇北军令牌的人，绝非普通贵公子。
李三柱手脚麻利地包好了药，又死活不肯收谢云书的钱，说是谢公子救了药铺，这点药算他的谢礼。谢云书也没多推辞，只道了声谢。
沈砚之让李三柱先带着老周去收拾老宅，自己则引着谢云书往后院走——祖宅的门就在药铺后院的角门后。
推开角门，是个小小的天井，地上长了些杂草，墙角的梅树却长得好，枝桠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看着颇有几分意境。正屋的门是锁着的，沈砚之从箱子里翻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
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沈砚之忍不住咳了两声。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旧书桌，两把椅子，靠墙摆着个书架，上面还放着些医书。
“这里就是我外祖父住的地方。”沈砚之走到书桌前，指尖拂过桌面上的灰尘，“我爹说，他小时候常来这儿。”
谢云书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是本《本草纲目》，书页都泛黄了，边角却很整齐，显然是常被人翻阅的。
“你外祖父是个好大夫。”谢云书把书放回书架，“去年我在北境遇袭，就是靠他的止血散才保住命。”
沈砚之笑了：“他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
两人正说着，就听李三柱在外头喊：“先生，屋子收拾好了！”
沈砚之应了声，和谢云书一起往外走。李三柱把隔壁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烧了暖炉，屋里暖融融的。
“谢公子就在这间住下吧。”沈砚之指着东边的屋子，“我住西边那间，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谢云书点点头：“多谢。”
接下来的几日，谢云书倒真在镇上住了下来。他每日要么待在屋里看书，要么就去镇外的山上转一圈，话依旧不多，却也不像刚见面时那般冷淡了。沈砚之则忙着整理药铺的药材，偶尔也会给镇上的人看诊，两人虽不常腻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这天傍晚，沈砚之正在药铺里核对账目，阿杏忽然跑进来，神色慌张：“先生！不好了！镇外的林子里发现了具尸体！”
第四章 林中生疑
阿杏的声音带着哭腔，惊得柜台后的算盘珠子“啪嗒”掉了一颗。沈砚之放下笔，站起身时指尖都有些发紧：“尸体？什么样的尸体？在哪发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