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秋娘,我不同意。”
“凭什么?”
旁边围观的人也跟着凑上来,“是啊,你凭什么不同意和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张景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玲琅的未婚夫一把抓起他的头发,“你还真不是个男人。”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转过身离开,再不去看他一眼。
张景初原先的宅子被洪水冲塌了之后,便一直跟我住在我家里。
三间茅草屋和一头猪,几乎就是全部的家产了。
我将张景初的衣物书本都打包了一下,扔在了院子里。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地,就像自己的心一样,缺失了一块。
远远地,张景初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衣衫褴褛,形容狼狈,哪还有往日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他看着自己的包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奋力拍打着房门,“秋娘,你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也丢了面子,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就原谅我吧。”
“六年感情,我们可是最亲密的人啊。”
他的话语就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如今,他还以为我只是在同他置气。
六年时间,自以为的亲密无间、知根知底不过是个笑话,我从未看清他。
大概是拍累了,好一会都没了声响。
他站起来,拾起自己的东西,“秋娘,我知道你最爱我,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绝不会弃你而去。”
“我先去赵府暂住一些时日,等你想通了便来找我,玲琅大度,自会容了你。”
气极反笑,这世上竟然真的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存在。
我看着张景初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我心里的那份感情也随之一点点淡去了。
最南边的屋子原本给了他做书房,平日里都不肯让我踏足一步,他说,我身上的尘土太重,会亵渎了书籍。
那时的我心里眼里全部都是他,他随口说一句诗便能让我崇拜不已,对他的话我自然也是视作圭臬。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打心底里看不起我罢了。
他又不让我识字,又嫌我不识字,高高在上地批判着我,让我对他言听计从。
我用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