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投影仪风扇发出轻微的嗡鸣。
“第二！”严嶙指向门帘内侧照片上那几道被红圈标注的毛边，“技术科在门帘内侧这个位置，靠近搭扣环下方，提取到了极其微量的皮革纤维残留！和那根拴门皮带的材质成分一致！注意这个位置——当皮带穿过门帘的搭扣环拴紧时，皮带的这个部位，尤其是边缘粗糙的地方，正好会摩擦到这个点！”
他拿起一支激光笔，红色的光点在照片上精确移动：“想象一下：皮带穿过搭扣环，用力拉紧，拴死。此时，如果有人在门外，抓住门帘下方，用非常大的力气，非常猛烈地向外拉扯门帘……会怎么样？”
年轻警员小孙脱口而出：“门帘会被拉得变形！绷紧！皮带在搭扣环里会被强行拽动，它的边缘就会狠狠摩擦到门帘内侧这个位置！”
“没错！”严嶙肯定道，“这就是那点皮革纤维的来源！说明在门被拴死后，有人从外面，用极大的力量拉扯过门帘！目的绝不是开门，因为皮带拴死了根本拉不开。这是一种试探？或者…是死者从里面拴门时，外面有人在拉扯干扰？”
他放下激光笔，双手撑在会议桌边缘，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死者手里的七颗纽扣，和那件风衣上缺失的金属扣！技术科做了详细比对。结论是：这七颗纽扣，包括那颗金属扣在内，在它们孔洞边缘和边缘的磨损面上，都发现了极其微小的、一致的棉麻纤维残留！而且，这些纤维的颜色、质地，与那件风衣的衬里布料完全匹配！”
他顿了顿，让这个信息充分沉淀：“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七颗纽扣，曾经被同一种线，串在一起，并且长期与那件风衣的衬里发生摩擦！它们很可能原本就是从那件风衣上被拆下来的！”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轻微的抽气声。
“串在一起的七颗纽扣…来自同一件风衣…”
副队长老刘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眉头紧锁，“死者死的时候紧紧攥着它们…王阿婆又看到他和一个‘穿风衣、缺纽扣’的人争吵…这七颗扣子，绝对是他临死前拼命留下的指向性线索！指向那个穿风衣的人！”
“指向性…或者，是某种‘暗号’？”苏晓清冷的声音响起，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投影仪的光，“陈老板最近总在念叨‘找到第七颗纽扣就能发财’，这话管理员老李和几个老摊贩都证实过。七颗扣子，串在一起…第七颗？会不会指代某种顺序，或者…某种位置？”
“位置？”严嶙眼神一凛，猛地看向幕布上放大的旧物市场平面图。
市场呈不规则的长条形，陈老板的帐篷在西北角。
他的手指在图上游移：“七颗扣子…七个摊位？牛角扣…皮具？珍珠扣…首饰？”他回忆起走访时收集的信息。
“查！”严嶙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小孙，立刻带人，以最快速度确认这旧物市场七个核心、固定摊位的摊主！尤其是他们主要经营的商品类别！重点给我找出与‘金属扣’对应的那个摊位！苏晓，你跟我来，再去会会那三位重点‘客人’！”
5 第4章 皮具摊的牛角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