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毁掉的不是一幅画，是你爹的命！是整个苏家的命！”
岳"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他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
“老爷！”
整个苏家，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03
医院的抢救室外，死一样地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一种名为“绝望”的气息。
岳母瘫在长椅上，已经哭不出来了，双眼空洞地望着抢救室上方的红灯。
苏月抱着吓傻了的女儿念念，坐立不安，不停地搓着手。
其余的苏家亲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们的目光，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时不时地射向我。
“都怪江澈，一个大男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就是，他但凡用点心，怎么会出这种事？”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他早就对我们苏家不满了！”
“现在好了，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完了！”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充耳不闻。
这些人的嘴脸，我早就看透了。
苏家鼎盛时，他们是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如今大厦将倾，他们就成了急着撇清关系的墙头草。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晴发来的微信。
“江澈，我爸怎么样了？”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惊慌失措。
我没有回复。
几秒后，她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挂断。
她又打。
我又挂。
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消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苏月的手机响了。
苏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接通。
“姐！你总算来电话了！爸他……他吐血了！正在抢救！”
电话那头，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月，你快告诉江澈，让他想办法！他一定有办法的！”
“还有林彦！林彦说了，他会负责的！他马上就过来！他会解决所有问题的！”
苏月像是得到了圣旨，立刻跑到我面前。
“姐夫！你听到了吗？我姐夫……不是，林彦哥马上就过来了！”
“他说他会负责的！我们苏家有救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和崇拜。
仿佛“林彦”这个名字，是什么灵丹妙药。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负责？
他拿什么负责？
十个亿的违约金，再加上苏家摇摇欲坠的产业，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林彦是有些钱，但他的钱，够填这么大的窟窿吗？
他真的会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苏晴，赌上自己的全部身家吗？
我没有戳破苏月的幻想。
因为我知道，很快，现实会给她，给苏晴，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是林彦。
是天鸿集团的律师团。
为首的，是业内有名的“铁娘子”张律师。
她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份文件。
“江先生，根据苏家与我方签订的协议，如今抵押物损毁，协议自动失效。”
“这是十亿元的违约金催告函，请苏家在二十四小时内付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