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
我笑了。
“三百万？”
“林彦，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我走到窗边，看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庭院。
车牌号，是五个8。
岳父，回来了。
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林彦，苏晴，你们听好了。”
“爸回来了。”
“这幅画，是苏家最后的底牌。现在，这张底牌被你们的宝贝女儿毁了。”
“准备好，迎接苏家的雷霆之怒吧。”
02
车门打开，岳父苏东海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
他今年刚过六十，但保养得宜，身姿挺拔，不怒自威。
一进客厅，他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了墙上那片狼藉的紫红色上。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褪光了。
他脚步一个踉跄，旁边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爸！”
“老爷！”
客厅里乱成一团。
岳父推开保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墙边。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幅画，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手指剧烈地颤抖。
那不是一幅画。
那是他的命。
那是整个苏家的命。
“谁干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刀，刮过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没有人敢说话。
女儿念念吓得“哇”一声哭出来，一头扎进了苏月的怀里。
苏月抱着孩子，硬着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爸，您别生气，是……是念念不小心……”
“不小心？”
岳父猛地回头，眼神锐利如鹰。
“拿整瓶红酒泼上去，叫不小心？”
“苏月，你当我老糊涂了吗！”
苏月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
岳父的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疲惫。
“江澈，你当时在场，为什么不拦着？”
我知道，他在怪我。
怪我没有看好孩子，没有保护好这幅画。
我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说。
“爸，我一直堤防这幅画的安全，但全家都太宠念念了。”
“我让她小心，她躲在小月身后，说是我故意把画挂在这里害她。”
“我说这画很贵重，苏晴在电话里说，不就是一幅破画，她赔。”
我的话音刚落，岳父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苏晴打来的视频电话。
岳父颤抖着手，按了接听。
苏晴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灯红酒绿的酒会。
她身边，站着西装革履的林彦。
“爸！您别听江澈胡说八道！他就是想讹钱！”
“林彦都说了，他愿意出三百万，这事就这么算了！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岳父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女儿，又看了看墙上那幅被毁的画。
他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
“三百万……算了？”
“你……你这个逆女！”
“你知道这幅画是什么吗！”
“这是我们苏家跟天鸿集团签的对赌协议！是我们苏家唯一的翻盘机会！”
“画在，我们苏家就能拿到三十个亿的注资！画毁了，我们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要赔给天鸿集团十个亿的违约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