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抽出来，就听见"滴答"一声。
血从纸缝里渗出来，滴在我鞋尖上。
展开。
一张阴婚契约。
男方：陈厌。
女方：空白。
但血手印已经按好了。
"奶奶，您这包办婚姻够潮啊。"
我把契约团成球，塞进旁边一具女尸嘴里。
"吃下去就能复活是吧？"
女尸的嘴突然合上。
牙齿磕在我指节上。
"操！"
我抽出手，指缝里夹着个金灿灿的东西。
监控器的红光下。
一枚金牙闪着邪性的光。
牙面上刻着——林昭。
弹幕炸了。
【这不是三年前吃安眠药那个网红吗】
【她直播自杀那天我看了】
我舔掉金牙上的尸液。
甜腥味。
和当年奶奶喂我的香灰粥一个味。
手机突然黑屏。
映出我背后——
化妆台的镜子里。
奶奶穿着寿衣在梳头。
梳子上缠着我的头发。
3 丧尸围城
我捏着那枚金牙，指节发青。
停尸房的冰柜突然"哐当"一震。
紧接着——
第二声。
第三声。
十二具冰柜门同时弹开。
冷雾里，尸体们直挺挺坐起。
脚踝上的红线像活蛇一样扭动，窸窸窣窣爬向地面。
"操。"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停尸台。
手机突然震动。
【奶奶的GPS定位更新：火化炉2号】
时间显示——5分钟前。
"......"
我盯着那行字，突然笑了。
"行啊，玩挺大。"
抄起墙角的骨灰铲，我抡圆了砸向最近的尸体。
"家人们，午夜丧尸围城！"
铲刃卡进尸体的锁骨，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红线猛地缠上铲柄，顺着金属杆往上爬。
我松手，后退，一脚踹开焚化间的门。
"来，开烧烤趴了！"
尸体们关节"咯吱"响，摇摇晃晃追过来。
我抓起操作台上的防腐剂，直接倒进火化炉燃料槽。
"2000度高温消毒，阴间特供。"
炉膛"轰"地燃起蓝绿色火焰。
红线已经缠到我脚踝了。
我弯腰，一把扯住，用力一拽——
"过来吧你！"
红线绷直，另一头连着尸体的脚骨。
尸体被拖得一个踉跄，扑向火化炉口。
我反手从兜里掏出个红薯，三下五除二把红线缠上去。
"请您吃烤地瓜。"
一甩手，红薯划出抛物线，精准落进炉膛。
火焰"腾"地窜高。
所有红线猛地绷直，像被烫到的蛇一样疯狂扭动。
尸体们集体抽搐，喉咙里挤出"咯咯"声。
炉膛里传来"噼啪"爆响。
红薯烤熟的香气混着焦臭味飘出来。
我凑近观察窗。
烤裂的红薯皮里，露出半截金闪闪的东西。
用钩子勾出来一看——
半只金镯子。
内侧刻着模糊的字："百年好合"。
我盯着那镯子，突然想起来——
奶奶的梳妆盒最底层，一直收着另一只。
她说那是给我未来媳妇的。
但镯子本该是一对。
"......"
我慢慢抬头。
焚化间墙上的电子钟显示：03:33。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闪动。
画面跳转——
奶奶站在火化炉前，正在往自己手腕上戴金镯。
她回头，冲镜头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