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电梯旁一堵墙上。
那是一道老旧的维修门，上面贴着一张褪色的红纸符，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进入”。
她弯腰拔掉纸符，转动门把手。
“我们走楼梯。”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湿霉气扑面而来，像是某种野兽在封闭空间里腐烂了几十年的味道。
“你确定这是安全的？”
“副本没有安全路径。只有你选择后是否触发规则。”
她第一个踏进去。我咬了咬牙，跟上。
楼梯通道里没有灯，只有墙角一盏幽蓝色的指示灯忽明忽暗。墙面剥落严重，有一些看不清的黑斑像手掌印。
我们一层层往下走。
“这地方太安静了。”我说。
林知低声道：“三楼以下通常是规则三的扩展领域，不执行视觉规则，而是切换为声音识别。”
我立刻闭嘴。
她比了个“噤声”手势，指了指墙上斑驳的字：
规则五：下楼梯时，不要发出脚步声。
我低头看自己的鞋底，是橡胶的，但地面是碎石水泥，怎么走都难免会有声音。
林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破布，把鞋包住，然后用胶带缠住。我照做。
我们像踩在地雷区一样缓慢下行。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我和林知同时停住。
咚。
又是一声，像是什么人在楼上追踪我们，距离每隔几秒就更近一点。
我呼吸变得极轻，几乎憋着气。
林知转过头，嘴唇一张一合：
“下一条规则。”
我点头。
她在墙上摸索，突然按下某个瓷砖。墙体“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一个斜斜的滑道。
“只能一个人通过。”
“你先。”
“不，你。”
她冷冷地说：“如果你还不信任我，那现在就是验证的时机。”
我盯着她几秒，终究咬牙钻了进去。
滑道很窄，表面是金属管道结构，往下急转，像一张吞噬人的喉管。我控制着身体不被擦伤，耳边风声呼啸。两侧墙体贴着陈旧的告示纸，每张都写着不同的警告。
滑到底时我摔进了一个干燥的空间，像仓库，又像地下储藏室。
林知几秒后跟着下来。
她落地的瞬间，房间四周的灯“啪”地亮起，广播响起：
“欢迎进入副本阶段任务二：完成选拔。”
紧接着，房间四周的墙缓缓升起，露出四面镜子，每面都呈现出不同的影像。
第一面，是我和林知正在翻找纸条的画面。
第二面，是我独自一人走进电梯。
第三面，是林知站在楼道，拿出对讲机说：“编号034已进入，开启偏移通道。”
第四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全身僵住了。
“这是什么？”
林知没有看我，只是慢慢抬起手。
她从衣领里拉出一个挂件，一枚金属徽章，正面刻着一个字：引导。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参与者’。”她终于开口，“我被派来负责‘干扰式陪伴’，确保你不会在前五个规则中直接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