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一步，声音发哑：“所以你说的每句话，每个选择，都是任务？”
她抬眼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冷静：“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在你必须活下来的地方，给你活下去的方式。”
“可规则四——不要相信第一个告诉你逃生方法的人——你早就知道。”
“所以我没告诉你我是谁。”她平静地说，“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测试你是否有资格成为下一批……规则编制者。”
我脑子一片空白。
镜子里最后那面忽然浮现出一行红字：
请选择是否继续前进。
是 / 否。
“你还有十秒。”林知看着我，语气冰冷，“如果你选‘是’，我们现在就去下一层。如果你选‘否’，这场副本将结束——你会被抹除。”
“我为什么要信你？”
她淡淡一笑：“你已经走了三层，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看着那两个字在镜子上闪烁，耳边再次响起那种熟悉的电梯“叮”声。
四周的墙开始渗出水渍，像有什么东西正逼近。天花板传来细微的裂缝声。
我知道我必须选了。
我咬紧牙，伸出手——
点向“是”。
第四章
我点下“是”的那一刻，镜子表面的红字瞬间消失，紧接着一道低沉的轰鸣自地面传来。整个房间像被抽空了一样，空气一沉，墙体开始迅速下沉。那些镜子没有碎裂，却像被某种液体吞噬一样慢慢融化。
林知站在我身侧，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下一秒，广播响起，语调从之前的冷静无情变得古怪异常：
“编号034确认进入深层权限试炼。规则权限绑定中。身份等级更新中。”
我脑子嗡的一下。
林知说我是被选中的“规则编制者”候选人，可我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甚至连这些“副本”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都一无所知。
“你最好现在开始说清楚。”我咬着牙盯着她，“我已经走到了这里，是不是有资格知道真相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头，视线投向天花板的裂缝。几秒后她才低声说：
“你知道世界上真正最强的力量是什么吗？”
“不是规则？”
“是服从。”她望向我，“所有的规则，都建立在服从的基础上。一旦不服从，它就只是句废话。”
“那你们制造这些副本，是为了……训练奴隶？”
她摇头：“是为了筛选能‘理解规则’但不‘盲从规则’的人。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她忽然靠近我一步，声音低下来：
“副本从来不是为了让人通关，它是为了让人‘看懂’。如果你现在还只是把这里当成逃生游戏，那你终究会死在某一条你以为看懂了的规则下。”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那些死去的人，不是因为规则复杂，而是他们太想“遵守”规则。
墙壁彻底下沉后，四周变成了一道方形通道，墙面是光滑的金属，泛着幽蓝的反光。地面有类似轨道的痕迹，像是某种轨交系统被封存了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