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她加班到十点，刚走出报社大楼，就被两个醉醺醺的男人拦住了。
“是苏记者吧？”其中一个男人笑得不怀好意，“听说你最近很活跃啊？敢写星辰娱乐的坏话，胆子不小。”
苏清砚心里一紧，后退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跟苏记者‘聊聊’。”另一个男人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胳膊。
苏清砚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没等来预期的拉扯。那男人的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力道大得让他痛呼出声。
“滚。”
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冰碴子似的寒意。
苏清砚抬头，看见陆知衍站在那里，穿着黑色大衣，没系领带，领口微敞，少了几分平日的矜贵，多了几分迫人的气场。
两个醉汉显然认识他，吓得酒醒了大半，连滚带爬地跑了。
“陆总？”苏清砚有些懵，“您怎么在这？”
陆知衍没回答，只是盯着她：“苏清砚，你就这么想死？”
“我只是想查个真相。”她咬着唇，“林薇薇偷税漏税，难道不该曝光吗？”
“曝光了又怎么样？”陆知衍的声音冷下来，“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牵扯多少人吗？你知道你现在就像个跳梁小丑，随时可能被人捏死吗？”
他的话像刀子，扎得苏清砚眼眶发烫。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可她就是不甘心。
“我不像陆总，站在高处，什么都能掌控。”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哽咽，“我只是个小记者，我能做的，就是用我的笔，让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稍微透点气。”
陆知衍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烦躁。他别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
是个小巧的U盘，冰凉的金属触感。
“这里面是什么？”苏清砚愣住。
“你不是要真相吗？”他的声音有些硬，“自己看。但我警告你，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想清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把自己搭进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黑色的大衣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没再回头。
苏清砚握着那个U盘，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车消失在街角，才缓过神来。手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微凉。
（五）
苏清砚回到家，立刻把U盘插进电脑。
里面是林薇薇偷税漏税的完整证据，比她之前搜集到的详细百倍，甚至包括星辰娱乐内部的财务流水和会议记录。每一份文件都标注着日期和经手人，铁证如山。
她看着那些文件，心跳得飞快。她不明白，陆知衍为什么要把这些给她。
他明明可以彻底掐断她的调查，甚至让她在这个行业待不下去。可他没有，甚至在她遇到麻烦时出手相救，现在还把最核心的证据给了她。
他到底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苏清砚没有立刻发稿。她反复看着那些证据，试图从中找到陆知衍的目的。她还发现，证据里所有可能牵扯到其他艺人的部分，都被做了模糊处理，尤其是一个名字，被刻意隐去了，只留下一个代号“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