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干脆利落地附上了一张五星级酒店盆菜的外卖订单截图。
截图上,那盆菜鲍鱼海参花胶,用料十足,价格刺眼。
群里,瞬间安静了。
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那些义愤填膺,对我口诛笔伐的亲戚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用钱堵嘴,虽然粗暴,但永远有效。
几秒钟后,陈昂的私聊弹了出来,是对陈默的。
陈默没有避讳我,直接点了开。
“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灌了迷魂汤了!你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你让妈一个人在家吃外卖?你对得起她吗!”
陈默看着那段歇斯底里的文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慢条斯理地回复。
“她不是一个人,有你们三个人陪着。而且那不是普通外卖,是酒店大厨做的盆菜,比你嫂子做的可好多了。”
“还有,陈昂,你啃老啃哥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想起过咱妈?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一百二十万的首付,是谁掏的?你结婚时,刘丽家要的十八万八的彩礼,是谁给你凑的?你儿子上的那个一年六万的私立幼儿园,又是谁在付钱?”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发完这段话,陈默没有再给陈昂任何回复的机会,直接将他拉黑。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我摇摇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不,你今天,特别帅。”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默如此强硬的一面。
原来我的丈夫,不是没有脊梁骨,只是过去,他的脊梁,没有为我挺起来过。
但现在,他做到了。
这就够了。
04
在三亚的日子,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我们每天睡到自然醒,带着乐乐去赶海,去潜水,去看海豚表演。
晚上,我们就去当地最热闹的夜市,吃最新鲜的海鲜烧烤,喝冰凉的啤酒。
我几乎快要忘记老家的那些糟心事,以为这场风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息。
直到大年初二的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是我一个远房表姐打来的,她叫王琳,在我们的老家那个三线小城的街道办事处工作。
我们平时联系不多,也就是逢年过节会发个祝福微信的交情。
她突然打电话过来,让我有些意外。
电话接通,她先是热情地跟我寒暄了几句,问我在三亚玩得开不开心。
聊了几句家常之后,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那个……晚晚,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别多心啊。”
“姐,你说。”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你家公公留下的那套老宅,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我一头雾水。
“老宅?什么消息?我不知道啊。”
那套老宅,是公公的名字,地段不错,是个老式的小院子。公公去世后,婆婆就搬去和我们一起住了,老宅一直空着,偶尔租给外地人。
表姐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也是听说的,不一定准啊。最近市里有风声,说你们家老宅那一整片,要搞旧城改造,规划成新的商业区。这两天,可能就要开始入户测量登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