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尘的心脏猛地抽搐,视线被泪水模糊。
靳如遥啊靳如遥,就连你的亲生女儿,你也舍得让乔安恒折磨吗?
明明天天带她去医院,也看不清她的伤来自谁吗?
他抱着安安回到客房,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睡。
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他想离开的决心从未如此强烈。
就在思考如何带走安安时,靳如遥推开房门。
她端着一杯热可可,俯身放在阮墨尘手边:“墨尘,我担心你失眠,特意煮了……”
话没说完,却在看见安安依偎在他怀中时,险些打翻咖啡杯。
“你……”她声线紧绷,“怎么会和安安在一起?”
阮墨尘知道,靳如遥怕他发现真相。
可她忘了他可可过敏,却依旧想让他蒙在鼓里。
“安安饿晕了,没有人管。”阮墨尘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浮沫,垂下眼眸:“她……是谁的孩子?”
4.
闻言,靳如遥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她揽住阮墨尘的肩膀,沉声解释:“安恒心善,从小领养了安安,但他工作繁忙,难免疏于照顾。”
此时,安安像是做了噩梦,不断低声呢喃着“爸爸”。
靳如遥宽厚的掌心轻拍着她的后背,满眼温柔。
月光温婉地洒在一家三口身上,这是阮墨尘无数次梦到的画面。
“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也该这么大了吧。”他的声音很轻。
靳如遥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会有人照顾好他的。”她转而牵住阮墨尘的手,柔声安慰:“我的心愿,就是照顾好你。”
阮墨尘望向她的黑眸,那么深情,那么坚定。
可他心底的荒凉,却无限蔓延。
“那乔安恒呢?”他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你也要照顾吗?”
靳如遥愣了几秒,似乎笃定了他在吃醋,宠溺一笑:
“我和安恒只是朋友,他孤身一人在国外打拼,况且当年救了奶奶,在异国他乡想找一个容身之所,我不能不照顾。”
照顾到床上去吗?
阮墨尘紧抿着唇,压下了高声质问。
他既然要走,还徒增什么麻烦。
靳如遥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唇瓣覆上他的眉眼,把小夜灯的亮度调到最低。
“睡吧,我陪着你。”
阮墨尘搂着安安,闭眼假寐。
耳边突然响起“轰隆”一声,吓得他浑身发抖。
一道闪电掠过靳如遥莹白的脸,随着隔壁传来一声惊叫,彻底划破了她的冷静。
听着阮墨尘均匀的呼吸,她缓缓起身,替他和安安掖好被角后,匆匆离开。
门轻扣上的瞬间,阮墨尘的泪也滑落在唇边。
可第二天他刚睁眼,就被靳如遥拽住胳膊,狠狠扯下了床。
连带着怀中的安安也飞了出去,额头重重砸在床头柜上。
她冷睨着他,掐着他的脖颈厉声质问:“我说了我和安恒清清白白,你为什么要杀他的狗泄愤,非要逼我动手吗?”
她手上尖锐的指甲刺破他的皮肤,阮墨尘能够感觉到鲜血正在流淌。
安安捂住流血的额头,跪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
“阿姨!哥哥他没有害死阿姨的狗,是我嘴馋,偷吃了狗粮!都是我的错!”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狗粮,小心翼翼想捧给靳如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