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身后的乔安恒只是微微皱眉,就夺走了她全部视线。
“阮先生,我知道你讨厌我,怀疑我和如遥的清白,可大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我自小的玩伴,你害死它,我该怎么活下去?”
他向后踉跄了一步,不偏不倚地被靳如遥看见,面露委屈。
“医生说如遥最近身体不好,不能过度操劳,你是她的丈夫,怎么能狠心到一点也不体谅她……”
看着他难过的眼神,靳如遥眼底闪过疼惜,将他抱得更紧,“不怕,我会替你主持公道。”
随即,狠戾的视线射向阮墨尘,她满眼失望。
“墨尘,做了错事,就要受罚。”靳如遥冷声吩咐保镖,“让先生跪在墓园忏悔,家法伺候。”
安安被吓哭,当场跪下来为他求情。
“阿姨,大白是我害死的!你要罚就罚我,鞭子会抽得皮开肉绽,会很痛的!”
靳如遥皱眉,让保姆把哭闹的安安抱下去。
“墨尘,你千错万错,都不该对安恒动手。”她静静凝望着阮墨尘,“你这样心狠手辣,配做靳家的男主人吗?”
那她呢……配做母亲吗?
阮墨尘冷白的脖颈上,清晰印出五道指痕,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心痛到难以开口。
大雨滂沱,阮墨尘衣衫单薄地跪在乔安恒母亲墓前,保镖的鞭子,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一次比一次狠厉。
第一鞭,他膝间的雨水变成血水,痛得直不起身。
在得知靳如遥怀孕那天,他高兴的红了眼眶,去寺庙一步三叩首,为她求来了住持亲自开光的护身符。
那时,他的膝盖红肿溃烂,却还是笑着说:“为了你和宝宝,怎样都值得。”
第二鞭,他的身形摇摇欲坠,痛到近乎昏厥。
想起她亲自为孩子准备小鞋子小衣服,她温柔道:“无论男孩女孩,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第九鞭,第三十六鞭……
直到第九十九鞭,阮墨尘的脸色近乎惨白,后背血肉模糊一片。
他恍惚感到有人替他挡下最后一鞭,可他早已无力睁眼。
5.
安安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用小小的身躯紧护住阮墨尘。
可最后一鞭又狠又重,安安就像一块破布,被随意甩向半空。
她疼得失去了哭喊的力气,直接被抽晕了过去。
阮墨尘感受到身上重量一轻,费力地撑开眼皮,却发现安安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脊背鲜血淋漓。
他慌乱地想爬过去,保镖却一脚踹向心窝,薅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头看清乔安恒吩咐播放的视频。
画面里,他正单膝跪在地上,神色认真,不断替靳如遥揉捏着浮肿的脚踝。
而她则一脸惬意地享受着他的服务,娇憨可爱。
阮墨尘偏过头去,不愿再看,却被保镖一巴掌扇了回来。
有他剥葡萄亲自喂靳如遥吃的,有靳如遥喊一次老公,他就亲一下的。
每看一张,心就像被刀剜一次。
雨冲淡了他唇角的血迹,也熄灭了他对靳如遥最后一丝爱意。
也对,毕竟他和安安的性命,还没一只狗来得重要。
保镖猛地松手,阮墨尘重重栽进泥坑,可他像感觉不到痛,拼命将安安搂进怀里。
安安滚烫的额头,让阮墨尘的指尖疯狂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