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医生,你其实早知道了吧,我和如遥才是真正的夫妻,而你,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对了,实话告诉你吧,安安那个小野种,就是如遥借你的种,生给我的玩意,我越看她越讨厌,所以拼了命地折磨她。”
“还有,你和安安,在她眼里只是拖累和负担。”
乔安恒的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五道猩红刺眼地血痕,疼得阮墨尘泪水狂飙。
明明是他早就知道的真相,再听一遍,却痛得更深。
乔安恒离开前,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指尖:“好好享受他们的招待吧。”
阮墨尘绝望地闭上双眼,却听见几个男人突然呼痛出声。
安安竟然从角落冒了出来,扑上去用小虎牙撕咬着他们的手臂。
男人们动了怒,竟然掏出匕首,重重捅向安安。
血流了一地,他们落荒而逃,可他的安安,当场没了气。
阮墨尘空茫地爬了过去,抱紧安安,枯坐在血泊中,一遍遍唱着摇篮曲,直到晕死过去。
他在心里轻声道:“靳如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晕死过去时,阮墨尘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将他们带走,现场只剩刺目的血泊。
从此,他们死生不复相见。
8.
阮墨尘是被噩梦吓醒的。
安安被血泡透的身体蜷缩在他怀中,逐渐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他惊恐的双眸。
安安用尽全身力气,用小小的双手,捧起他泪流满面的脸:“下辈子,你还来做安安的爸爸,好不好?”
“阮先生?阮先生!”
医生的呼唤将他从梦境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阮墨尘瞬间惊醒,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下意识伸手向身边探去,可空荡荡的床畔,让他瞬间慌神。
“安安?”他想起身,却扯到肋骨的伤口,猛地栽下病床,“我的安安呢?”
针头瞬间脱落,伤痕斑驳的手背又多出几条血痕。
不远处,沙发上双腿交叠的女人皱了皱眉,让护士扶起他:“如果你说那个小女孩,她现在在太平间。”
阮墨尘周身一震,他望向这个浑身散发矜贵气质的女人,眼中写满怀疑:“你是不是乔安恒派来的人?”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跪扑到顾云舒脚边,“求你把安安还给我。”
顾云舒瞳孔骤缩,按住他将自己挠出血双手,“你冷静点!我不认识什么乔安恒。”
她一个眼神示意,医生立马上前,给阮墨尘注射了一管镇静剂。
针管推到头,他也瘫软在顾云舒怀中。
阮墨尘放声大哭,凌乱的发丝贴在额头上,肩膀剧烈抖动,显得脆弱可怜。
他作为医生,早就看惯了悲欢离合。
以往下了手术台,他总是躲起来偷偷哭泣,可靳如遥总会找到他,抱住他一遍遍安慰。
这是第一次,她不在身边。
也是第二次,他再次失去安安。
顾云舒感受到肩头逐渐湿透,身体一僵,可她没有推开阮墨尘。
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就像当年失去父母的她。
都是可怜人罢了。
等阮墨尘情绪恢复镇定,他默默和顾云舒拉开距离,声音沙哑:“我想去看看安安。”
顾云舒没有拒绝,把他轻柔地扶到轮椅上,亲自推着他朝太平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