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薇大喜过望：「没关系，多久我都等！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她走后，我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
我提笔写下一张香方，递给小桃。
「去，按这个方子，把香料找齐。」
小桃接过方子，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小姐，这……『七日醉』和『焚心草』，不是禁药吗？听说对龙体有损……」
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对龙体有损？」
「不，它只会让毒素在萧衍体内加速运转，让他死得更快。」
「至于沈玉薇……她日日闻着这香，只会让渡到她身上的毒，发作得更猛烈。」
我要的，从来不是让她死。
我是要让她在最风光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4.
香很快就制好了。
我将香丸装在一个精致的紫金香囊里，托人带给沈玉薇。
并附上一张纸条，嘱咐她，此香名为「合欢」，需日夜佩戴，方能固宠凝心。
沈玉薇果然深信不疑。
当晚，萧衍便翻了她的牌子。
第二天，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沈贵妃圣宠优渥，连着侍寝了三个晚上。
赏赐如流水一般地涌进她的长春宫。
柳氏派人递消息进来，字里行间都是得意，还不忘敲打我，让我安分守己，莫要嫉妒妹妹的风光。
我看完信，随手就扔进了火盆里。
嫉妒？
我只觉得沈玉薇可悲又可笑。
她不知道，萧衍每一次「宠幸」，都是在催她的命。
连着三日，她身上的毒素，怕是已经深入骨髓，神仙难救了。
果然，没过几天，长春宫就传出消息，说沈贵妃身子不适，请了太医。
我安稳地坐在殿内，一边喝茶，一边听小桃的回报。
「小姐，听说贵妃娘娘身上起了好多红疹，奇痒无比，抓得血肉模糊，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皇上大怒，把几个太医都拖下去打了板子。」
「现在宫里都在传，说贵妃娘娘是……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放下茶杯，轻笑一声。
不干净的东西？
萧衍才是那个最不干净的东西。
沈玉薇这是求仁得仁，自食其果。
又过了两日，沈玉薇派人来请我。
我慢悠悠地晃到了长春宫。
一进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皮肉腐烂的腥气。
沈玉薇躺在床上，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惊恐怨毒的眼睛。
她看到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沈知意！是不是你害我？！」
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无辜。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
「那香！就是你给我的那香囊！」她激动地指着床头那个紫金香囊，「我自从戴上它，身上就开始不对劲！」
「一定是你，你在香里动了手脚！」
我拿起那个香囊，放在鼻尖轻嗅，然后一脸惋惜地看着她。
「妹妹，你真是多心了。这『合欢』香，用的都是些安神静气的名贵香料，怎么会害人呢？」
我顿了顿，话锋一转。
「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我调香时，曾听一位老宫人说起，这宫里有些阴邪的禁术。若有人八字过硬，福气太盛，压不住这泼天的富贵，是会被反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