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标题:【在病房里,聊聊天。】

标题平淡得诡异,与热搜上沸反盈天的风暴形成极致反差。

无数涌进词条想看热闹、吃瓜、或者声援的网友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直播吸了进去!直播间人数如同坐上了火箭,十万、百万、千万…数字疯狂跳动,服务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画面亮起。没有打光,没有美颜滤镜。惨白的病房顶灯直直地打在林枫脸上,映照出他毫无血色的皮肤、浓重的黑眼圈、干裂的嘴唇。他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锁骨下方那片深紫色的淤青在领口若隐若现,缠着纱布的手随意地搭在被子上。背景是冰冷的医疗仪器和“静养”的牌子。

他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甚至有些恍惚的微笑,嘶哑的嗓音通过手机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去:

“咳…大家好…我是林枫。”

仅仅一句开场白,那破碎的嗓音和强撑的虚弱感,就让弹幕瞬间爆炸:

“哥哥!!![爆哭]”

“声音怎么成这样了?!听得我心都揪起来了!”

“天啊!比照片里看着还憔悴!”

“这环境…真的是在病房!”

“抱歉…有点突然。”林枫微微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刚看了会儿手机…看到大家…很热闹。”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眉头因为牵动伤口而痛苦地蹙起,缓了几秒,才抬起眼,看向镜头。那双眼睛,在顶灯的直射下,显得异常清亮,却又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茫然?

“嗯…看到了很多说法。”他语速很慢,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又像是体力不支,“有人说我演苦肉计…有人说我是综艺小丑…”他停顿了一下,嘴角竟然弯起一个极其苦涩、又带着点自嘲的弧度,【微表情控制(喜剧向)】悄然发动,将那份无奈和荒诞感精准传递,“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人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爆红’,是靠…摔跤和挨打。”

他语气平淡,没有控诉,没有卖惨,只是陈述一个荒诞的事实。这种平静下的巨大反差,反而产生了更强的冲击力。弹幕里“心疼”刷得铺天盖地。

“至于‘敬业’…”林枫的目光似乎有些失焦,仿佛在回忆什么,手无意识地轻轻抚过锁骨下的淤青边缘,指尖的微颤被镜头捕捉得清清楚楚,“拍戏的时候,吊威亚摔断过肋骨,零下十几度泡冰水几个小时…好像也没觉得多‘敬业’,就是…该做的吧?”他看向镜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这次…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按照规则玩游戏,然后…运气不太好?”

他歪了歪头,那个茫然的表情,瞬间击中无数打工人的心——像极了他们在职场中拼尽全力却换来无端指责时的无措!阶级的共情在这一刻被点燃!

“不是运气不好!是有人要害你!”

“哥哥别说了!我们懂!”

“这他妈才叫敬业!某些顶流划划水粉丝就吹上天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工装、头发花白、满脸风霜与惶急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廉价的保温桶。是林枫的父亲!一个在天桥下拉了十几年二胡、供儿子上电影学院的街头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