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心头一紧，但面上丝毫不显："明白了。"
转向摩根团队，她镇定地说："各位，我们刚才谈到风险分担机制..."
又过了一小时，双方终于达成初步协议。送走摩根团队后，秦悦立刻奔向祁景琛的私人休息室。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颤——祁景琛半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一位医生正在给他输液。平日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看起来虚弱不堪。
"情况怎么样？"她轻声问医生。
"急性胃炎发作，伴有轻微脱水。"医生收拾着医疗器械，"已经用了药，需要休息至少24小时。他这样多久了？"
"从我认识他起就经常胃痛。"秦悦皱眉，"但从未这么严重。"
"长期压力、饮食不规律加上睡眠不足的结果。"医生摇头，"我留了药，最重要的是休息和规律饮食。再这样下去，胃溃疡穿孔都不奇怪。"
医生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秦悦和半昏迷的祁景琛。她轻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端详这个平日里令人生畏的男人。
此刻的他眉头微蹙，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罕见的脆弱。秦悦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一缕黑发。
祁景琛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她。秦悦慌忙缩回手，脸颊发烫。
"会议...怎么样？"他声音虚弱但清晰。
"很顺利。基本按照我们的预期达成了协议，摩根接受了大部分条款。"秦悦专业地回答，"理查德·陈说明天会发正式合同草案。"
祁景琛微微点头："你...做得很好。"
这简单的夸奖让秦悦心头一暖。她倒了杯温水，扶起祁景琛帮他喝下："医生说要绝对休息24小时。我送您回家？"
"不...还有工作..."
"那些可以等。"秦悦罕见地打断他，"您的健康更重要。"
两人目光相接，一场无声的较量。最终，祁景琛闭上眼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秦悦立刻行动起来，安排车辆、通知必要人员、准备药物和医嘱。半小时后，她扶着祁景琛坐进豪华轿车的后座。
车行驶在傍晚的上海街道上，夕阳将城市染成金色。祁景琛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秦悦偷偷打量他的侧脸，发现即使在病中，他的轮廓依然如雕塑般完美。
"为什么帮我？"祁景琛突然开口，眼睛仍然闭着。
"这是我的工作。"秦悦回答。
"不全是。"祁景琛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大多数人会趁机表现自己，或者...利用我的弱点。"
秦悦迎上他的目光："也许我不是'大多数人'。"
祁景琛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到达别墅后，秦悦发现管家已经按照她的电话指示准备好了主卧。她帮祁景琛换了舒适的家居服，扶他上床，严格按照医嘱配好药物。
"你需要进食后再吃药。"她说，"我煮了些粥，容易消化。"
祁景琛皱眉："不饿。"
"医生说必须吃。"秦悦态度坚决，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我花了一小时熬的，至少尝一口？"
她端来一碗香气扑鼻的山药排骨粥，小心地吹凉。祁景琛勉强吃了几口，眉头渐渐舒展。
"...还不错。"他承认道。
秦悦微笑："我妈的秘方。我大学时胃炎发作，只有这个吃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