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太子妃，自然是最好的。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她，不然，我就把你们的脑袋都拧下来！」
他的声音时而天真，时而阴狠，完全就是个心智不全的疯子。
张嬷嬷等人吓得脸色一白，扑通跪了一地。
我被他圈在怀里，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香，和他看似疯癫的表演下，那颗冷静到可怕的心。
3.
张嬷嬷被吓破了胆，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萧珏松开我，脸上的痴傻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看来，我这疯病的名声，在宫里很好用。」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门。
沈清欢悠悠转醒，看到萧珏的脸，吓得失声尖叫，却因为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就是我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姐姐。
从小到大，她拥有最好的，而我，永远是那个多余的、可以被牺牲的。
萧珏将一块冷掉的点心扔到她面前。
「吃。你还得好好活着，给我换兵权呢。」
沈清欢哭得更厉害了，拼命摇头。
萧珏失了耐心，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阴鸷：「我不是在同你商量。你要是死了，你猜猜，我会不会让你那位好父亲，下去陪你？」
沈清欢吓得不敢再哭，哆哆嗦嗦地啃起了那块点心。
我别开眼，不忍再看。
萧珏走到我面前，将一枚通体翠绿的玉佩放到我手里。
「这是沈清欢的及笄礼，你父亲花重金为她寻来的暖玉，从不离身。」
「想办法，把它送到国公府。什么都不用说，你父亲，自然会懂。」
我握着那枚尚有余温的玉佩，指尖冰凉。
这是第一步。
用姐姐的安危，敲山震虎。
4.
想从这守卫森严的东宫传出消息，难如登天。
我唯一能信任的，只有陪我一同嫁过来的丫鬟，绿萼。
绿萼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人，忠心耿耿。
我寻了个由头，将她叫到内殿。
「绿萼，我想家了，你替我送些东西回去给父亲母亲，报个平安。」
我将一些无关紧要的首饰和那枚暖玉玉佩包在一起，交给了她。
绿萼看到那枚玉佩时，脸色变了变。
「小姐，这不是大小姐的……」
我打断她：「长姐逃婚，父亲定然忧心。这玉佩是长姐的心爱之物，送回去，也算是个念想。」
绿萼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她什么都没问，只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送到。」
送走绿萼，我心中七上八下。
这就像一场豪赌，我将自己和沈清欢的性命，都押在了父亲对长姐的疼爱上。
傍晚，萧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壶酒，自顾自地在窗边独酌。
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沈清宴，你说，亲情是什么？」
我沉默不语。
他嗤笑一声：「亲情，就是你父亲宁愿牺牲你，也要保全沈清欢和整个家族的荣耀。」
「就是我父皇，为了扶持新太子，能毫不犹豫地将我这个亲儿子，踩进泥里。」
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在我心上最痛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