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沈清欢，身败名裂。」
「我要我父亲，交出兵权，一无所有。」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狠戾。
这是我第一次，将自己的欲望，如此清晰地宣之于口。
萧珏看着我，黑沉的眸子里，终于漾开一抹真正的笑意。
「很好。这才是我的太子妃。」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我可以做你的内应。」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沈家。我可以帮你，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可以帮你，拿到兵权。」
「我甚至可以帮你，对付萧澈。」
萧珏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口气不小。你要怎么对付萧澈？」
「很简单。」我走到桌边，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柳贵妃。」
柳贵妃，新太子萧澈的生母。
一个在后宫沉浮多年，心机深沉的女人。
也是萧澈最大的软肋。
「萧澈如今风头正盛，为人却狂妄自大。他最大的依仗，不过是皇帝的宠爱和柳贵妃在后宫的经营。」
「扳倒他，就要从他最亲近的人下手。」
「柳贵妃有个秘密，一个足以让她和萧澈万劫不复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我前世无意中听到的。
那时我已被家族抛弃，在冷宫中苟延残喘，听着宫女们闲聊，说柳贵妃年轻时，曾与一名宫中侍卫有染。
当时只当是闲谈，如今想来，却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萧珏看着纸上的名字，眼神微动。
「哦？什么秘密？」
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殿下。这是我的筹码。」
我要让他知道，我沈清宴，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玩偶。我有我的价值，和我的底牌。
萧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沈清宴！」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将我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我答应你。从今往后，你我，才是真正的盟友。」
14.
我们的第一个计划，是演一场更大的戏。
一场让沈家和萧澈，都深信不疑的戏。
萧珏找来了一把特制的匕首，刀刃可以缩进刀柄。
他当着我的面，将那把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臂，匕首没入，血浆包爆开，看起来触目惊心。
然后，他将这「重伤」的罪名，安在了我头上。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废太子妃不堪受辱，刺伤了疯癫的太子，自己也被打入东宫的偏殿，日夜受罚。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传遍了我的「悍名」。
父亲得到消息后，派人送来了伤药，还有一封信。
信上，他痛斥我的不智，说我不顾家族大局，意气用事。字里行间，却没有一句对我的关切，全是对惹怒了萧珏，会影响他营救沈清欢的担忧。
我看着那封信，只觉得心寒。
萧珏拿过信，扫了一眼，嗤笑道：「看，这就是你的好父亲。」
我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从今天起，我没有父亲。」
萧珏看着我，眼神复杂。
「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等。」我说，「我父亲是个多疑的人，光是传言还不够。他一定会派人来确认。而我们，就要等那个来确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