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桂眼睛一亮：“市妇幼？能查男女不？”
我冷冷地扫她一眼：“正规医院严禁非医学需要的性别鉴定。我们去是为了确保母婴健康。”
赵金桂撇撇嘴：“花那冤枉钱…我找的诊所才200块…”
“妈…”甜甜轻轻拉我的袖子，“要不…就去婆婆说的诊所吧…传宗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心疼地看着女儿。这才两个月不见，她眼里的光彩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畏缩和恐惧。那个曾经自信开朗的何甜甜去哪了？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要么去市妇幼，要么我现在就带你回娘家。你选。”
甜甜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赵金桂见状，突然变了脸色，堆起假笑：“哎呀，亲家母说得对，还是大医院靠谱！走，咱们一起去！”
我狐疑地看着她突然的态度转变，但为了女儿的安全，还是同意了。下楼时，我注意到甜甜走路有点瘸。
“脚怎么了？”我小声问。
甜甜摇摇头不说话，但上我的车时，我瞥见她脚踝上有一圈淤青，像是被人用手掐出来的。
市妇幼保健院，张院长亲自接待了我们。赵金桂一进医院就东张西望，看到墙上“禁止非医学需要胎儿性别鉴定“的标语时，不屑地撇撇嘴。
B超室里，张院长亲自操作仪器。当清晰的胎儿影像出现在屏幕上时，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那是个已经成形的小生命，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胎儿发育良好，大约六周三天。”张院长微笑着说，“目前看非常健康。”
赵金桂挤到前面，盯着屏幕：“是男是女？”
张院长皱眉：“抱歉，按规定我们不能告知胎儿性别。而且现在也太早了，看不准确。”
赵金桂不依不饶：“你这不是高档医院吗？多给点钱行不？”
张院长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位女士，请尊重医院规定。”
检查结束后，张院长悄悄把我拉到一边：“佩玉，你女儿情况不太对。体重过轻，血压偏高，还有轻度贫血。更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她手臂内侧有淤伤，像是被人掐的。”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张。”
走出检查室，我看见赵金桂正拉着甜甜说什么，甜甜低着头，肩膀缩着。我大步走过去：“甜甜，妈妈带你吃午饭去。”
赵金桂立刻说：“我也去！正好饿了！”
我本想拒绝，但看到女儿哀求的眼神，只好忍了。在医院附近的餐厅，赵金桂点了一桌子菜，狼吞虎咽地吃着，丝毫不顾及形象。
吃到一半，她突然放下筷子，神秘兮兮地凑近我：“亲家母，我认识个老中医，看B超单就能知道男女！你把单子给我，我找他看看！”
我冷冷地说：“不用了，男女都一样。”
“那怎么行！”赵金桂声音提高八度，“我们老王家可不能绝后！要是女孩趁早打掉！”
邻桌的客人纷纷侧目。甜甜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赵金桂！”我一拍桌子，“你敢动我外孙一根汗毛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