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彻底崩溃了,整夜整夜地哭,拒绝进食,也不配合治疗。医生诊断她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需要心理干预和药物治疗。
我去王家找过几次,每次都被赵金桂骂出来。王传宗干脆不露面,电话也不接。一周后,我收到一条短信:「想要孩子?拿50万来换。否则你永远别想见外孙。」
我气得浑身发抖,立刻联系律师。律师看了材料后告诉我,虽然王传宗的行为很恶劣,但在法律上,父亲带走孩子并不违法。除非能证明孩子处于危险中,否则很难通过法律手段要回孩子。
“不过,“律师补充道,“他用您女儿名义贷款这件事,可以追究法律责任。”
我摇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孩子回到妈妈身边。”
回到家,何建国看我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说:“要不…就给钱吧…”
我红着眼睛瞪他:“何建国!你这是纵容犯罪!”
“可是甜甜…”何建国哽咽了,“她再这样下去会垮的…”
正说着,医院打来电话,说甜甜试图跳楼,被医护人员拦下了。我丢下电话就往医院跑。
病房里,甜甜被约束带绑在床上,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看到我,她木然地说:“妈…我听见乐乐哭了…他需要我…”
我的眼泪决堤而出,跪在床边抱住女儿:“甜甜,妈妈发誓,一定把乐乐带回来…一定…”
甜甜在我怀里嚎啕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我轻抚她的后背,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法律帮不了我们,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要回外孙。
王传宗,赵金桂,你们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我要让你们知道,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外婆,能做出什么事来。
第五章
“蓝姐,21楼那户又来了十几个乡下人,电梯里全是鸡屎味!”物业小张在电话里抱怨,“业主群里都炸锅了,您能不能劝劝您女婿家…”
我挂掉电话,看了眼日历。甜甜出院已经两周了,王传宗依然扣着孩子不让她见。我每天去王家敲门,不是没人应就是被赵金桂骂出来。现在倒好,他们干脆把乡下亲戚都接来了?
我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何建国追到门口:“佩玉,别冲动!”
“我能不冲动吗?”我指着手机上的业主群消息,“二十多人挤在我给女儿买的房子里!他们把那儿当农家乐了?”
何建国还想劝,我直接关上了门。开车路上,我给律师打了个电话,咨询强行闯入的法律风险。律师劝我别冲动,建议先报警说怀疑孩子被虐待,让警察上门查看。
到了小区,电梯里果然一股家禽粪便的臭味,还粘着几根鸡毛。21楼走廊上堆满了蛇皮袋和编织篮,2102的门大敞着,里面传出嘈杂的说话声和刺耳的笑声。
我站在门口,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部一阵绞痛——客厅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地上铺着被褥,茶几上堆满啃剩的骨头和瓜子壳。我的真皮沙发上盖着块脏兮兮的塑料布,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正坐在上面抠脚。
“哟,亲家母来啦?”赵金桂从厨房探出头,手里拎着一只刚宰杀的活鸡,血滴在地板上,“正好,中午炖鸡,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