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晚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苏蔓。怒火和冤屈在胸腔里翻涌。她比划着,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是你!是你让我去书房的!你说礼物在那里!』

苏蔓看着她的手势,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丝怜悯,更多的却是嘲弄:“晚晚,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礼物?什么礼物?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加班,很晚才走,可没跟你说过什么话。” 她凑近林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带着恶毒的快意,“一个哑巴说的话,谁信呢?哦,不对,你连说都不会说。”

林晚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纸笔,飞快地写下:『是你陷害我!监控是你剪辑的!』她将纸条用力拍在苏蔓面前。

苏蔓拿起纸条,只看了一眼,便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纸条撕成碎片,随手抛洒在地上。“林晚,别再妄想诬陷别人了。砚哥只相信证据。你现在这样歇斯底里,只会让他更厌恶你,觉得你……疯了。”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满意地看着林晚眼中最后一点光也黯淡下去。

苏蔓走了,留下冰冷的食物和满地的纸屑。林晚看着那些碎片,如同看到自己被碾碎的尊严和希望。她不能坐以待毙!

(五) 无声的挣扎

林晚开始了无声的抗争。

她将房间里的便签纸都用完了,写下密密麻麻的解释和哀求,试图塞给每天送饭的佣人,或者趁着门口保镖换岗时从门缝塞出去。字条上写满了那晚的真相,苏蔓的谎言,以及她腹中孩子的存在。她一遍遍地写着:『求求你,交给沈砚。』

然而,这些字条如同石沉大海。偶尔有一次,她听到门口传来沈砚冰冷的声音:“又是这些疯言疯语?撕了!以后不许再给她纸笔!”

“砰”的一声,一沓新的纸笔被粗暴地扔了进来,显然沈砚认为这是她“精神不稳”的又一证据。

她尝试在沈砚偶尔路过门外(或许是苏蔓刻意安排的“偶遇”)时,用力拍打房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用尽全身力气比划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想让他看一眼自己写下的真相。她甚至跪在门后,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无声地祈求。

门外的脚步声只是停顿了一瞬,随即传来沈砚更加不耐的斥责:“苏蔓,你看!她又在闹!简直不可理喻!让她安静点!” 接着是苏蔓柔声的劝慰:“砚哥别生气,她可能受了刺激……我会让医生来看看的。”

林晚的每一次努力,都在苏蔓巧妙的挑拨和沈砚根深蒂固的偏见下,化作了指向她自己的利刃。苏蔓不断向沈砚“汇报”:“砚哥,林小姐今天又试图撬窗,幸好被发现了。”、“她情绪很不稳定,把送去的饭都打翻了,还用手语咒骂您……”、“她好像……还在想着那个孩子的事,精神状况堪忧。”

沈砚对林晚的耐心彻底耗尽。他来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带着凛冽的寒意和审视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危险的囚徒。他不再试图“沟通”,每次开口都是冰冷的命令或斥责。林晚眼中那点微弱的火苗,在他一次比一次更冷的注视下,渐渐微弱,随时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