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开的声响，在死寂的山峰上格外清晰。
楼内，谢妄之的身影就立在正厅中央。
他背对着门口，一身浓墨般的华服，听到开门声，他猛地转过身。
不再是落英崖时那副灭世魔尊的狂暴狰狞。他脸上透出几分刻意维持的苍白和紧张。
眼里翻涌复杂的情绪是狂喜、不敢置信，近乎卑微的期盼。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发出干涩沙哑的声音：
“师…师尊？”他向前踏出一步，却又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顿住，目光贪婪地描绘着沈溪晗的脸庞。
声音带颤抖，“您终于肯回来看这里了？您看这里弟子一直为您守着和您离开时一模一样…”
沈溪晗的目光却并未在他脸上停留。
她的视线冰冷地扫过四周，掠过那些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摆设，最后定格在正厅墙壁上。
那里，多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画像所取代！
每一幅画像的主角，都是她。
恶心，令人作呕。
她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锋，猛地射向谢妄之！没有感情只有厌恶。
谢妄之被她眼中的冰刺狠狠扎了一下，脸上那丝强装的平静瞬间破碎。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些画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师尊弟子只是太想您了没有您的画像，弟子活不下去。”
他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呜咽的委屈，“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弟子…刻在骨头里的念想…”
沈溪晗置若罔闻。不愿与他多言。
“师尊！”谢妄之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阻拦。
主卧的门虚掩着。
沈溪晗推开门。
5
房间同样被精心打扫过。但最刺目的，是那张宽大的云床上。
没有锦被罗衾。
只有衣物。
层层叠叠，堆积如山。
全是她曾经穿过的旧衣！雪白的弟子常服，绣着冰鸾暗纹的玄色宗主法袍，甚至还有几件她极少穿、压箱底的素雅裙装…这些衣物被一件件、一层层地铺满整张床榻。
她在这些衣物上嗅到了谢妄之的气息。
沈溪晗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无法理解谢妄之，为了杨月杀了她，却又仿佛对她恋恋不舍。
“弟子…弟子只是想…离师尊近一点…”谢妄之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脸色惨白如鬼，声音破碎不堪的解释着。
眼里里面翻涌着痛苦、迷恋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卑微，“没有这些…弟子夜夜都如同置身冰狱…师尊的气息…是唯一的暖意…”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嘶哑：
“师尊！弟子错了！当年是弟子蠢笨！被那贱人蒙蔽！弟子从未真心喜欢过她！弟子这些年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一直都是…”
“闭嘴。”
沈溪晗的声音终于响起，冰冷得如万年寒冰。
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