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守护的代价
李雪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的更快，也更狠毒。
第二天一早，豹哥又带着人来了。
但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也不是我的书店。
他们冲进了隔壁，哑巴婆婆的家。
“砰！”
一声巨响，婆婆那扇本就破旧的木门，被他们一脚踹开。
紧接着，是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和婆婆那不成调的、惊恐的“嗬嗬”声。
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我疯了一样地冲出书店。
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
豹哥正一脸狰狞地踩在婆婆那张小小的木床上，指挥着手下打砸。那个小黄毛，一把推倒了瘦弱的婆婆，将她唯一的、还亮着烛火的烛台狠狠地踩在脚下。
屋子里一片狼藉，婆婆积攒了一辈子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姓陈的，看到了吗？”豹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是变态的快感，“老子昨天就说了，让你搬。你不听。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他指着倒在地上的婆婆，恶狠狠地说道：“这老不死的，跟你一样，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今天我就先拿她开刀！我告诉你，明天你要是再不滚蛋，我就打断她的腿！后天，我就卸了她的胳ARMS！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后悔你做过的决定！”
哑巴婆婆倒在地上，她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拼命地对我摆手，嘴里发出焦急的“啊啊”声，似乎是在让我快走，不要管她。
我站在门口，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要焚尽我理智的怒火，从我的胸腔里轰然炸开。
杀了他。
杀光他们。
一个念头，疯狂地在我脑海里叫嚣。我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在这股怒火的催动下，开始沸腾。地下室里那扇门后的东西，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开始发出兴奋的、尖锐的嘶鸣。
但是，我不能。
老爹的话，像一道紧箍咒，死死地勒着我的灵魂。
“守夜人，守的是门，更是规矩。我们不能用门里的力量，去干涉凡人的事。这是铁律，是诅咒。一旦破戒，必遭反噬。”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我看着豹哥那张嚣张的脸，看着倒在地上无助的婆婆。
尊严、规则、使命……在这一刻，都变得可笑至极。
如果连身边唯一一点温暖都守护不了，我守着这扇破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