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雅尔抱起小猫,他的两只黑溜溜的像葡萄的眼珠,看向小猫绿宝石一样的眼珠,一字一句说:“加菲,从明天起,我就是一个自己做决定的大孩子了,不管有没有山之谷,我都要去寻找翅膀,一双像绿蜻蜓那样轻薄的淡绿色翅膀。我想飞,自由自在地飞,加菲,我要带着你一起环游世界。”

小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额头,他们笑着滚在了一起,玩累了就躺在奶奶的小坟堆旁,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要是有了翅膀,或许我还能飞到天上,和奶奶见面。小猫在他的怀里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鼻子里响起轻微的呼吸声,不一会雅尔也进入了梦乡。小坟堆为他们挡住了夜风,静静地看着两个小小的微微起伏的身影。

第二天,雅尔在奶奶的小坟堆上又种了些小黄花,在自己寻找翅膀的这段时间,他不想让奶奶一个人孤单地躺在这里,有这些像星星的花儿陪伴,奶奶肯定会开心的。她生前就喜欢花。

雅尔背着一个布包带着小猫加菲上路了。红松林在森林小镇北五十公里,他在地图上画好了路线图,先沿橡北大路直走,在橡北大路和枫叶路的交叉口,乘坐班车去县域最北边的枫叶小镇,红松林就在枫叶小镇北五公里,有一条山路可以通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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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公路上,路两旁绿色的橡树林渐渐变成了红色的枫树林。枫树的五角星叶子随风飘落,窗外像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红雪。加菲上车后就呆在雅尔怀里,他们饿了就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馒头,掰开一人一半,吃得津津有味。简单的食物因为分享变得无比香甜。

到了下午时分,他们抵达了枫叶小镇。和森林小镇的绿房子不一样,这里都是红房子。镇上到处可见的红枫树,比路边的那些大多了。有的人家甚至把房子建在大枫树的枝干上,孩子们坐在大树的枝条上玩耍。

雅尔沿着镇上的街道向北走,他想用剩下的五十块钱再买些干粮。他看到一家枫婆婆包子铺,一个穿红衣服的老婆婆正在柜台里面包包子,柜台里有两口大锅,灶里的柴烧得火旺,锅上摞着一层层大笼屉,他伸出手指数了数,足足摞了七层。

“奶奶,我要买二十个馒头!”他用稚嫩的声音向红衣服老奶奶喊道。

老奶奶探出头看了这个小不点儿一眼,啧啧道:“孩子,你是从外地来的吧!怎么买这么多馒头呀!”她的声音和她的胖胖的脸庞一样温和。

“我要去山之谷!”雅尔坚定地说,黑葡萄眼珠闪着晶亮的光。

老奶奶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孩子,就一个人吗?”

“不,还有我的小猫加菲和我一起。是吧!加菲。”说着他举起小猫给老奶奶看。

“孩子,叫我枫婆婆吧,我是这枫叶镇上最老的老婆子了。好孩子,你的家人呢?”枫婆婆把柜门旁的隔板打开,让雅尔抱着加菲进到柜台里,又给他搬了张小木凳。

“奶奶和爸爸到天上了,妈妈我从来没见过她。”想起奶奶,雅尔小小的脸蛋布满了忧伤。

“唉!好孩子。我想你是听一个方士老头子讲的山之谷和那些精灵吧!”枫婆婆爱怜地抚摸雅尔脏兮兮的头发,眼神中流露出对过往的一种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