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是在三年前加入我的工作室的。
那时,我已经有了“星月阁”的完整构思和初步设计。
他带着他的才华和资源进来,我们强强联手,将工作室做大,将“星月阁”从图纸变成了现实。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灵魂共鸣的爱人。
现在想来,真可笑。
我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深处,找到了几张最原始的手绘稿。
那是五年前,我还在大学时画下的。
泛黄的素描纸上,星与月的建筑雏形已经清晰可见,右下角,是我青涩的签名和日期。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顾言。
我将这些手稿一张张扫描,加密,发送给了李律师。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回到卧室,躺在顾言身边。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我看着他熟睡的侧脸,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内心一片死寂。
顾言,你以为的平息,只是我为你奏响的,毁灭的序曲。
3
为了让顾言彻底安心,我上演了一出完美的“情绪失控后的妥协”。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红肿的眼睛,接受了他端来的燕窝粥,沉默地喝完。
然后,我主动提起项链的事,语气委屈但不再咄咄逼人。
“顾言,项链……你让薇薇还给我吧。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顾言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放心,我已经跟她说了。她下午就送过来。小月,以后别这么冲动了,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我低下头,做出顺从的样子。
下午,林薇果然来了。
她把项链还给我,还当着顾言的面,九十度鞠躬向我道歉。
“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条项链对你这么重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演得声泪俱下,顾言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我们“姐妹和解”。
我接过项链,重新戴在脖子上,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
为了让他们彻底放下戒心,我故意将一个移动硬盘遗忘在了书房的桌上。
那里面,是我熬了几个通宵整理的“证据”——全是“星月阁”项目后期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修改稿,上面有我和顾言两个人的签名。
我知道顾言生性多疑,他一定会检查。
果然,第二天,我发现硬盘有被动过的痕迹。
而顾言对我的态度,明显变得更加放松和随意。
他大概确认了,我手里并没有能真正威胁到他的东西。
鱼儿,上钩了。
与此同时,我委托的私家侦探也传来了第一份报告,内容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
报告显示,顾言早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天穹奖”公布提名的第一时间,就利用职务之便,将“星月阁”项目所有的设计专利,全部转移注册到了他个人名下。
法律文件上,设计师那一栏,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而我,苏月,这个“星月阁”真正的缔造者,从法律意义上,已经和它没有了任何关系。
更让我浑身发冷的是第二条信息。
侦探查到,顾言动用了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在三个月前,全款为林薇购置了一套高档公寓。地址,就在他个人工作室的街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