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情窦初开到二十二岁踏入社会。
这场暗恋,无人知晓。
只有照进我房里的月光和窗台的那盆月亮仙子知道。
那盆多肉是江与送我的。
我经常陪它晒太阳。
给它控温、浇水、松土。
但又常常害怕它会黑腐、脱落、突然死亡。
刚搬到江与家旁边时。
我只觉得江姨种的蔷薇花墙特别漂亮,便踩了梯子想窥探更多。
哪曾想,院中自有比白蔷薇花更皎洁的人。
兴许是他浇水时的浅笑刚好被我看见。
兴许那天阳光好,风也好,恰恰就是一切刚刚好。
我喜欢上了江与。
他似乎察觉出什么,抬眼便看到我。
双眸相对。
只有我因慌张而闹红了脸。
梯子摇晃。
还好双手只是擦破点皮,膝盖也有点疼。
院门被敲响,来人是江与。
他带来一盆多肉向我致歉,说抱歉吓到我了。
看得出他是真诚想道歉。
不过他应该是偷拿了江姨的多肉。
他好像很忙,只有节假日会回家。
我便常数着日子,来等我们为数不多的见面。
4
我二十二岁那年。
好像月光告诉了上天我的暗恋。
我和江与,除了在两家偶尔聚餐时才会有交集的人。
突然被双方长辈安排了相亲。
我深知,暗恋十分忌讳自我感动。
无论多久,无非都讲究自我情愿。
这些年我有努力慢慢忘记,那场让我心动的初见。
也试着渐渐放下,这场无人知晓的暗恋。
可是,当得知我要和江与相亲时。
我又万分庆幸终得上天垂怜。
相亲出乎意料地顺利。
刚满二十六岁的江与沉稳了许多。
确定关系的这一年里。
我们经常约会。
看电影、散步,分享日常琐碎又平常的事。
他记起我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从出差忘了告知,到去哪都会给我挑选礼物。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顺其自然地,我和江与准备要订婚了。
身边都是称赞这门婚事,但又忍不住惋惜江与和宋非晚的。
所以在订婚当天。
定好领证和婚礼的吉日后,面对双方长辈揶揄的神情。
我拉着江与去到休息室。
把那些萦绕我心间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想知道他心中是否还有挂念的人。
提醒他,过了今晚再后悔,只怕难上加难。
5
还记得他当时侧身摸出了烟盒。
抽出一支,浅咬住烟蒂,打火机发出清脆响声。
他模样有些隐晦暗沉。
恋爱的时候,我也不常见他吸烟。
所以,我盯着忽明忽暗的烟头。
内心紧张、不安。
他顿了会才回,「沈舒,我心里确实有放不下的人,我想你也知道是谁。」
「我和她是大四在一起的,没多久就出了那事,她母亲怕她继父出狱后报复她们,就带着她去国外了。」
「舒舒,终归是我没保护好她,但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我对她更多的是愧疚,去年我们在滨城旅游的时候,我还收到了她的结婚请帖,大家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听到他的解释后,我心中松快许多。
但我还是上前一步看着他。
「江与,那你现在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