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一半的烟被他丢进烟灰缸,他过来拉住我的手,神情黯然。
「舒舒,爱之一字,让我从小便没了父亲,我好像没真正明白什么是爱。」
「但我确定,我喜欢你。」
「所以,我们慢些,你等等我好吗?」
江与说他喜欢我,他让我等等他,等他慢慢爱上我。
原来……
江与他是知道我沈舒已经爱上他。
那一年。
是我喜欢江与的第六年,是我爱上他的第一年。
好像我们真的可以有结果,那我愿意再等等。
6
终于。
在我二十三岁时。
如愿嫁给了二十七岁的江与。
我们蜜月是在芬兰度过的,那会儿是冬季。
在玻璃屋里,我们躺着看极光,看星空。
在雪地里,我们打打闹闹,等粉色的晚霞。
这趟旅程也让我和江与的感情快速升温。
婚后三年。
江与只要去较远的地方出差,他都想带着我。
为此,朋友还嘲笑过江与的粘人劲。
他包容我,爱护我,他好像越来越会爱人了。
我为他搭配的衣物、准备的晚餐,他都会欣然接受。
婚房的院墙边被我栽种了白蔷薇。
每年五月,蔷薇花开。
我和江与的家,又能增添一抹色彩。
我妈近几个月来,会经常催生。
江与母亲倒是没有明确催我们。
只因我妈十分满意江与这个女婿。
每次我们回去吃饭。
她都恨不得从早上就开始准备,力求每道菜都近乎完美。
饭后就悄悄拉着我念叨。
说江与他年轻时虽然做事毛躁些。
但现在都快三十岁了,人变稳重许多,他公司也不需要他再频繁出差。
让我们抓紧要个孩子,趁我年轻也好恢复。
我被念叨多了,渐渐也起了念头。
结婚这几年。
江与对我的好,我是看见的。
早些年我虽然爱江与……
但从未想过那么快要孩子,况且当时我们也还需要再磨合。
我的孩子,我希望他是在父母相爱的前提下出生的。
可是现在,江与多次在我和宋非晚之间,选择了宋非晚。
我想,要孩子的事,再缓缓吧。
7
江与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
身上还是穿着昨晚的衣服,只是有些皱皱巴巴。
靠近我时,会有股淡淡的柑橘香飘过来。
最近,我经常闻到这香味,每次都是江与去陪宋非晚回来后才会有。
过了这么久,还是很浓烈。
我忍不住想,他们应该是挨得很近吧。
会不会拥抱了,或者还有更多亲密接触。
不断地猜疑,容易让人变得面目可憎。
我有时想质问江与。
想歇斯底里地怒骂宋非晚,为什么要经常喊别人丈夫出去。
可每次面对江与回来后疲惫的神情,小心翼翼向我解释宋非晚这次又怎么了,所以他才不得不过去。
我顿时没了力气去质问,仿佛再深究,就是我无理取闹。
所以这次我坐在沙发上没动。
没再像以往那般。
只要他回来,便殷勤地接过他的外套,给他拿拖鞋什么的。
因为,我累了。
「舒舒,我回来了。」
我低头看着久久未翻动的杂志。
只嗯了声,算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