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坐在我身旁,伸手想揽过我肩膀。
我忍不住排斥他身上的味道,身体往后仰了仰。
我没转头看他。
但还是感知到他僵了一瞬。
他嗓音沙哑道:「舒舒,昨晚宋非晚病情发作了,身边实在离不开人,我就在医院待了一晚。」
「手机没电关机了,想着你也知道我去哪,就没再跟你说我昨晚不回来。」
听到他又一次的解释,一切都还是那么有理有据。
我敷衍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上楼换洗吧。」
「舒舒,你生气了?我错了好不好。」
说罢又想伸手拉我。
我推开他的手,转头看着他。
「江与,我没生气,是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有些刺鼻,你快去洗洗吧。」
他皱了皱眉,嗫嚅半晌。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低声下气地哄我。
所以最后只说了个「好」便转身上楼了。
8
从那天起。
我和江与好像陷入了怪圈。
我每晚不再等他回来。
不再殷勤地关心他的生活。
在他接到宋非晚电话时,我还会选择尽量避开。
连期待许久的三周年纪念旅行,我也没主动提及。
因为我的逃避。
江与有好几次想找我聊聊,都没能成功。
我知道他找我聊的,无非又是那几句——
说他不过是因为对宋非晚的愧疚,所以现在才在她需要的时候……
尽可能地去帮她,他们之间也仅此而已。
是啊。
江与知道我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也能理解他对宋非晚的愧疚。
所以,我才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与是我爱了多年的人,我相信他的人品。
但我还是难过,他对别人随叫随到的纵容。
周五傍晚,江与妈妈让我们回去吃饭。
我和江与时隔多天,终于又同乘一辆车。
车里安静。
我们谁都没主动说话。
沉默的氛围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道电话铃声打破。
我心里默默想着,千万别是宋非晚的电话了。
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声,也没被接起。
江与是在犹豫要不要接吗?
「喂,非晚,有事吗?」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落了下来。
车子突然急刹。
因为惯性。
我控制不住向前冲去,但又被安全带给扯了回来。
肩膀顿时传来刺痛感。
「你先别哭,非晚,冷静点慢慢说。」
「江与,我好害怕,我梦到亚洛了,她一直哭着问我为什么不要她。」
「江与,你来陪陪我可以吗?」
这是宋非晚回国以来,我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
还是因为江与突然停车后,又打开了外放。
这算什么?
掩盖心虚?还是过期台阶?
我忍不住看向江与,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9
一边是年少充满愧疚的人。
另一边是要和他回家聚餐的妻子。
我心里明白,江与大概率还是会选他前女友,但我又会期待他能选我。
不过每次在江与又要丢下我的时候。
我会去闹,去撒娇,去挽留他。
他也只会让我懂事些,别无理取闹。
所性这次不会再有让他二选一的过程了。
因为我主动开了口:「江与,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