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画面不堪入目。
我将视频窗口最小化,只保留了录音。
我闭上眼,靠在冰冷的酒店椅背上。风险评估师的冷静在寸寸龟裂,一种更原始的、嗜血的冲动正在占据我的大脑。
这不是爱情的死灰复燃。
这是一场用我的钱做燃料,供养着一个寄生虫和我妻子虚荣心的龌龊交易。
突然,我听到高驰的声音变了,带着一丝警惕。
「等等,你女儿……她不会半夜醒了吧?」他显然不是在关心孩子,而是在害怕暴露。
「放心。」我听到姜露不屑地轻哼一声。
接下来的那句话,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给她牛奶里加了点料,现在就算外面打雷都吵不醒她。倒是你,可别让我失望。」
高驰发出一阵得意的淫笑。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几乎要将手里的杯子捏碎。
虎毒尚不食子。
而她,姜露,为了和这个男人片刻的欢愉,亲手给自己的女儿下药。
突然,录音里传来一阵衣物摩擦和起身的声响。
我立刻切回视频。
只见高驰推开了姜露,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鬼鬼祟祟地打量着四周。
「怎么了?」姜露不满地问。
「不对劲。」高驰压低声音,「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别神经过敏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
「你等等……」高驰径直走向我的书房,「你老公的保险箱放哪儿?房产证呢셔?你之前不是说他有好几套房吗?反正他不在,我们先看看放哪儿,心里好有个数。」
我瞳孔骤缩。
他们不仅仅是偷情。
他们在合谋我的财产。他们是贼!
姜露愣了一下,随即发出咯咯的笑声,起身跟了上去,语气暧-昧地像在调情。
「急什么,那些东西,迟早都是我们的。」
5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把我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巢穴。
高驰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用我的杯子喝我珍藏的威士忌,穿着我的浴袍在我书房的椅子上指点江山,一边弹着我落了灰的吉他,一边和姜露畅想他们“工作室”的未来。
而姜露,像个被下了降头的信徒,殷勤地伺候着他。
她用我的钱,给高驰从头到脚换上了名牌,甚至带他去了我常去的一家私人会所,享受着我会员卡里的专属服务。
信用卡每一次消费提醒的短信,都像一把锥子,在我心上凿出一个个血洞。
最讽刺的是,她居然真的把房产证、我的股权文件、甚至户口本都找了出来,和高驰一起摊在桌子上,像两个分赃的土匪,兴致勃勃地计算着总价值。
「等他回来,我就摊牌提离婚。」我听到姜露的声音,带着一丝迫不及-"及待,「陆昭这个人死要面子,为了速战速决,他肯定会妥协的。到时候我们就说孩子归他,房子和一半财产归我。」
「才一半?」高驰咂了咂嘴,很不满意,「凭什么?是你牺牲了六年青春!最起码也要七成!还有他那个什么公司的股份,必须分!」
「嗯,你说的对!」姜露被他三言两语就煽动得斗志昂扬。
我看着监控里那两张贪婪的嘴脸,关闭了电脑。
够了。
所有风险因子都已暴露,损失模型已经清晰,现在是时候启动清算程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