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一个温馨的儿童房画面。
那是通过那个伪装成大眼猫头鹰的“智能故事机”传来的。高清摄像头，带拾音功能，云端存储。
下午四点，姜露接回岁岁。
或许是因为我不在家，也或许是手里那张无限卡给了她底气，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说是敷衍。
她给岁岁热了中午吃剩的饭，然后就让孩子自己坐在地毯上看动画片。
而她自己，则在衣帽间和浴室之间来回穿梭。
我看着她换上了三套不同的内衣，对着镜子摆出各种姿态，像是在为一场重要的演出做最后的彩排。
最终，她选定了一件黑色的蕾丝吊带裙，布料少得可怜。
六点，岁岁揉着眼睛说困了。
姜露像是终于等到这个时刻，立刻从厨房的医药箱里拿出一瓶东西，倒了一小勺粉色的液体，混进了女儿睡前的牛奶里。
「岁岁乖，喝了牛奶早点睡觉觉，明天妈妈带你去买新裙子。」她的声音温柔得让我毛骨悚然。
那是我让家庭医生开的儿童感冒药，里面含有轻微的扑尔敏成分，用于缓解鼻塞。医生特地嘱咐过，严格按剂量，每天最多一次。
可我看着姜露，毫不犹豫地倒了接近三倍的剂量。
她根本不是为了治病，她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睡得更沉一些。
七点，确认女儿彻底睡熟后，姜露走过去，甚至用力推了推岁岁，见她毫无反应，才放心地关上门。
她回到客厅，开始布置“舞台”。
她开了瓶红酒，点上香薰，将灯光调到最暧昧的亮度，然后一遍遍地看手机，像一个焦急等待情郎的少女。
晚上九点整，门铃响了。
监控的范围只能覆盖儿童房门口的一角，我看到姜露几乎是飞奔着过去的。
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个子很高，但身形单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摇滚T恤，头发有些油腻地黏在额前。
是高驰。
我见过他的照片，在姜露上锁的大学校友相册里。她曾经的男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乐队主唱。
他一进门，甚至没换鞋，就熟稔地将姜露一把搂过去，嘴唇粗鲁地啃噬着她的脖子。
姜露发出满足的呻吟，像藤蔓一样缠了上去。
我握着鼠标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4
两人从玄关一路吻到客厅的沙发上。
酒精和荷尔蒙在空气中发酵。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画面和声音同步录制。每一个细节，都将是呈上法庭的铁证。
「你老公真去鸟不拉屎的地方了？」高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
「不然呢？」姜露娇笑着，跨坐在他身上，「走了，要十天呢。这十天，这个家，我，都是你的。」
「钱呢？设备公司的尾款催死了。」高驰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嘴里却念着最煞风景的字眼。
「催什么催！那张卡在我手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姜露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和讨好，「你只要答应我，以后写的第一首歌，要给我听。」
「当然，宝贝，」高驰敷衍着，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我的所有灵感都是你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