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三个儿子突然围上来,扒着许知夏的胳膊叽叽喳喳:
“妈妈,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们呢!”
“我们最爱你了,以后肯定永远保护你!”
他们仰着小脸,眼里没有半分真切的担忧,倒像是在演一出给谁看的好戏。
许知夏懒得应付这场闹剧,转身就想离开,手腕却被顾恩泽死死拽住:
"妈妈,你还记得教我骑 ' 闪电 ' 时,说要陪我拿马术比赛冠军吗?"
许知夏心头一刺。
那是去年的事了,她当时笑着说 “一定去”。
可后来比赛当天,她发高烧躺在床上,顾凉州却带着三个儿子去给沈凝薇的设计展捧场,连个电话都没打。
顾凉州的目光落在她被拽住的袖口上,喉结滚了滚,突然沉声道:“够了。”
他看向许知夏,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紧绷,“你今天带着孩子们追到这儿来,到底想怎样?”
许知夏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恩旭却仰着小脸追问:
“妈妈,你真的要跟爸爸离婚吗?真的……真的只带恩熙走?”
许知夏看着他们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唇角勾了勾,故意拖长了语调:
“当然……”
5.
“当然要等领证那天才知道。”
许知夏故作纠结地叹了口气。
余光里,三个儿子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连带着顾凉州和沈凝薇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这副场景,倒让她心底泛起丝丝快意。
上辈子她被他们联合欺瞒,困在顾家的牢笼里耗尽最后一丝生气,如今这点惶惶不安,不过是利息罢了。
工作人员很快牵来她的 “寒霜”。
那匹纯白阿拉伯马昂首甩尾,银鬃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刚站稳就亲昵地蹭了蹭许知夏的手心。
沈凝薇的眸子瞬间亮了几分,羡慕道:“真漂亮,要是我也能有这样一匹纯血马就好了。”
话音未落,她竟直接伸手想去摸马脖子。
许知夏眸色一沉。
寒霜是父亲临终前托人从国外寻来的,性子烈得很,除了她和喂养多年的工作人员,旁人稍近便会炸毛。
“嘶 ——!”
果然,寒霜猛地抬蹄,鼻息间喷出带着警告的热气。
“薇薇小心!”
顾凉州眼疾手快,一把将沈凝薇拽到身后护住,脸色铁青。
许知夏已快步上前按住马首,低声安抚:“寒霜,没事了,乖。”
马鸣声渐歇,可寒霜仍不安地刨着蹄子,死死盯着沈凝薇的方向。
沈凝薇被吓得脸色惨白,顺势跌进顾凉州怀里,瑟瑟发抖。
“畜生,居然还想伤人?” 顾凉州的怒火像被点燃,冲工作人员扬了扬手,“把这疯马拖去屠宰场!”
“你敢动它试试!”
许知夏猛地转身,眼底猩红。
她攥着马鞭的手抖个不停,“顾凉州,这是我爸留给我的最后念想!要动它,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空气骤然凝固。
顾凉州头一回见她这副模样,心口竟莫明地有些发紧。
他喉结滚了滚,刚要再说什么,沈凝薇已在他怀里轻轻拽他的袖子:
“凉州,算了吧,我没受伤…… 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夫妻和气。”
“夫妻和气?”
顾凉州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许知夏紧抿的唇,语气硬邦邦的,“她也配谈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