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慕言在画展看到《失语者》,署名“林隶”,画布上的鸢尾花纹,和苏念后腰的胎记分毫不差。

画框夹层露出半张病历,“强制记忆清除”几个字被血浸透,血型和苏念一致。

他摸到画背的凸起,是枚耳钉——三年前他亲手给她戴的,现在钉尖沾着干涸的脑浆。

展厅时钟停在21:47,和游艇爆炸时他手表停的时间一样。

所以画中被钉在画布上的那只手,无名指为什么戴着他送的戒指?

1

暗网界面突然跳出视频窗口时,

我正用美工刀刮左手的眼疤 ——

钝痛里混着向日葵纹身的痒。

视频里,

苏念的右手食指被夹在铜制画夹里,

金属咬合处已经泛出青紫色。

林鹤鸣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每小时收一毫米!”

画夹旁的电子钟跳着红色数字,

距离画展开始还有 6 小时 17 分。

加密邮件恰在此时弹进来,

匿名买家发了张《血鸢尾》的局部特写,

画框角落的鸢尾花水印清晰得刺眼:

“再拖,就让伦敦拍卖行见识你的‘诚意’!”

我盯着屏幕里苏念颤抖的睫毛。

三年前她也是这样,

在游艇甲板上看着我被保镖按倒。

海浪吞掉她时,

她指尖还攥着给我画的向日葵草稿……

咬碎嘴里的血胶囊,

铁锈味从舌根漫上来。

够了,

够醒着疼了。

打开保险柜,

《血鸢尾》的画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画框夹层里的账簿边缘已经泛黄 ——

那是林鹤鸣用我父亲的呼吸机换来的肮脏账本!

取过旁边的赝品,

画布是我用苏念当年的画稿拼接的,

画框里塞了定时发烟装置。

30 分钟后,

足够把林鹤鸣的书房变成火场!

快递员敲门时,

我正往胳膊上贴假纹身,

鸢尾花的纹路爬过肘窝,

像林家人给的诅咒。

“送到这个地址。”

我把防弹箱推过去。

快递员的工牌在灯光下反光,

和三年前绑架我的保镖长得有七分像!

画廊后巷的垃圾桶在渗污水,

流浪猫的眼睛在暗处亮得像毒针。

我翻围墙时,

假皮肤被铁丝网勾出一道裂,

露出下面的疤……

通风管道里全是灰尘味,

伸手能摸到《囚鸟》的画框顶部。

电子钟的秒针在脑子里敲,

每一声都砸在苏念的指骨上!

手机震动,

买家又在催。

林鹤鸣的视频更新了:

画夹收了第一格,

苏念的指甲缝里渗出红。

我把血胶囊的壳吐在管道里,

血腥味在狭窄空间里炸开,

像三年前游艇爆炸时的血雾……

下面传来脚步声,

是 “艺术品猎人” 的皮靴声!

他们脖颈的鸢尾花纹身在监控里闪,

和当年把我扔进海里的那群人一样!

抬手摸向腰间的空心画笔,

氰化物胶囊贴着皮肤发烫。

管道外的电子钟跳成 5 小时 59 分,

苏念的手指在视频里猛地抽搐了一下!

我咬住下唇,

尝到自己的血 ——

比三年前的海水更咸,

比林鹤鸣的白玫瑰更腥!

通风口的栅栏被我拧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