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的画布就在正下方。
画里的鸟爪戴着微型定位器,
绿光闪得像苏念当年的瞳孔……
视频里的画夹又开始转动,
金属摩擦声透过耳机钻进来。
我看见苏念闭上眼,
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像她给我画的最后那幅向日葵的花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
买家的威胁和林鹤鸣的狞笑混在一起。
我扯了扯胳膊上的假纹身,
鸢尾花的边缘已经卷起来,
像快要剥落的人皮!
还有 5 小时 58 分。
足够我带着《囚鸟》走,
足够我把林鹤鸣的账本摔在他脸上,
足够让苏念知道 ——
这三年,
我每分每秒都在等她的指尖,
再碰一次我的纹身!
管道外的脚步声停在画前,
有人用戴手套的手指敲了敲画框:
“林先生说,
拿到画就给那女人注射肌肉松弛剂!”
我摸出藏在袖口的碎玻璃,
是三年前游艇残骸里捡的,
边缘还沾着凝固的血 ——
和苏念现在指缝里的红,
一模一样!
血胶囊在嘴里化得更快了,
腥甜漫过喉咙时,
我看见《囚鸟》的画布上,
有一滴血正慢慢晕开,
像极了苏念当年落在我衬衫上的颜料……
还有 5 小时 57 分。
够了,
真的够了!
2
5 小时 57 分的电子音刚落,
通风管道突然亮起红光 ——
是红外警报!
“在上面!”
下面传来吼声,
皮靴声咚咚砸向梯子。
我攥紧碎玻璃,
指节压得发白。
第一个猎人探进头时,
我把玻璃刺进他手腕,
电击棍哐当掉下去!
“抓住他!”
七个人全围到管道口,
为首的掏出张纸晃了晃 ——
是苏念的体检报告!
“林先生说了,”
他狞笑时露出金牙,
“你多好 10 分钟,”
“就给那娘们打 1 毫升松弛剂!”
我盯着他手里的报告,
照片上苏念的脸被圈出来,
肾脏位置画着红圈!
“她的肾很健康啊……”
猎人用指甲刮着红圈,
“够我儿子换两个了!”
管道晃了晃,
有人在下面晃梯子!
我扯断领口的线,
血胶囊的壳早化了,
满口铁锈味烧得喉咙疼!
“想要画?”
我扯过《囚鸟》的画框,
用碎玻璃抵住画布,
“下来拿!”
为首的猎人爬上来一半,
我突然把画框砸下去,
趁他们去接的空档,
翻身跳进展厅!
落地时膝盖磕在展柜角,
疼得眼前发黑!
“拦住他!”
七根电击棍戳过来,
蓝光噼啪响!
我抄起旁边的消防斧,
劈向最近的棍头,
塑料壳裂成碎片!
“苏念在疗养院 302 房!”
有人喊,
“你现在跪下来求,”
“或许还能留她个全尸!”
我劈断第二根电击棍时,
余光瞥见展柜里的玻璃 ——
就是现在!
左手按在展柜上,
用力一压 ——
碎玻璃全扎进肉里!
血一下子涌出来,
顺着指缝往下滴!
“你疯了?”
猎人们全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