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鸟》的画布就在正下方。

画里的鸟爪戴着微型定位器,

绿光闪得像苏念当年的瞳孔……

视频里的画夹又开始转动,

金属摩擦声透过耳机钻进来。

我看见苏念闭上眼,

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像她给我画的最后那幅向日葵的花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

买家的威胁和林鹤鸣的狞笑混在一起。

我扯了扯胳膊上的假纹身,

鸢尾花的边缘已经卷起来,

像快要剥落的人皮!

还有 5 小时 58 分。

足够我带着《囚鸟》走,

足够我把林鹤鸣的账本摔在他脸上,

足够让苏念知道 ——

这三年,

我每分每秒都在等她的指尖,

再碰一次我的纹身!

管道外的脚步声停在画前,

有人用戴手套的手指敲了敲画框:

“林先生说,

拿到画就给那女人注射肌肉松弛剂!”

我摸出藏在袖口的碎玻璃,

是三年前游艇残骸里捡的,

边缘还沾着凝固的血 ——

和苏念现在指缝里的红,

一模一样!

血胶囊在嘴里化得更快了,

腥甜漫过喉咙时,

我看见《囚鸟》的画布上,

有一滴血正慢慢晕开,

像极了苏念当年落在我衬衫上的颜料……

还有 5 小时 57 分。

够了,

真的够了!

2

5 小时 57 分的电子音刚落,

通风管道突然亮起红光 ——

是红外警报!

“在上面!”

下面传来吼声,

皮靴声咚咚砸向梯子。

我攥紧碎玻璃,

指节压得发白。

第一个猎人探进头时,

我把玻璃刺进他手腕,

电击棍哐当掉下去!

“抓住他!”

七个人全围到管道口,

为首的掏出张纸晃了晃 ——

是苏念的体检报告!

“林先生说了,”

他狞笑时露出金牙,

“你多好 10 分钟,”

“就给那娘们打 1 毫升松弛剂!”

我盯着他手里的报告,

照片上苏念的脸被圈出来,

肾脏位置画着红圈!

“她的肾很健康啊……”

猎人用指甲刮着红圈,

“够我儿子换两个了!”

管道晃了晃,

有人在下面晃梯子!

我扯断领口的线,

血胶囊的壳早化了,

满口铁锈味烧得喉咙疼!

“想要画?”

我扯过《囚鸟》的画框,

用碎玻璃抵住画布,

“下来拿!”

为首的猎人爬上来一半,

我突然把画框砸下去,

趁他们去接的空档,

翻身跳进展厅!

落地时膝盖磕在展柜角,

疼得眼前发黑!

“拦住他!”

七根电击棍戳过来,

蓝光噼啪响!

我抄起旁边的消防斧,

劈向最近的棍头,

塑料壳裂成碎片!

“苏念在疗养院 302 房!”

有人喊,

“你现在跪下来求,”

“或许还能留她个全尸!”

我劈断第二根电击棍时,

余光瞥见展柜里的玻璃 ——

就是现在!

左手按在展柜上,

用力一压 ——

碎玻璃全扎进肉里!

血一下子涌出来,

顺着指缝往下滴!

“你疯了?”

猎人们全愣了!